第3章 江二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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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时是被书铭叫醒的，言舟仍有些迷迷糊糊。</p>

“考虑到你还小，先生为你安排了靠前的位子。”等言舟洗漱完后，书铭一边把食盒里的早膳拿出来，一边向言舟介绍着这一天的安排。</p>

“啊…谢谢你……”</p>

看着桌上的粥和糕点，言舟有些不自然。</p>

用过早膳之后，书铭领着言舟往课室走去，路上顺带向言舟介绍白及院。</p>

“书铭，你知……”</p>

踏入课室，言舟的话才出口，注意到课室内的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生生止住了话头。</p>

“书铭，这就是昨日被副院大人收下的新生？”</p>

开口的少年歪着身子坐在靠近门口那列的第一张桌前，墨发高束着，晨光洒在他发间，如点点星光落在发缕间，颇为好看。少年皮肤白皙，那双桃花眼笑的弯弯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笑意。</p>

——是纯粹的、温和的、不带一丝恶意的笑。</p>

“江淮景，羡慕吗？”</p>

还没等言舟和书铭回答，旁边的另一位少年将手搭在少年肩上，率先开了口。</p>

少年笑容不变，抬手拍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继而起身走到言舟面前，抱拳向他拱了拱手。</p>

“小友好，我名江淮景，去年入学的，若你介意，知乎本名也可。”江淮景说完抿了抿唇，双眸盯着言舟看了一会儿，又木木下移。</p>

“江师兄好，我名言舟，师兄去年入学的？但为何……”言舟学着江淮景的样子也抱拳拱了拱手，停了停，继而试探问道，“……为何师兄也在这？”</p>

“他啊？他太弱了，没通过考核。”</p>

“沈子聿，你也好不了多少。”</p>

江淮景扬了扬眉，回过身不轻不重给了身后少年一拳，后者也很配合的抬手接住。</p>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快坐好。”</p>

听着门外几个跑进来的弟子嘴里喊的话，江淮景顺势坐回原来的位子去，书铭指了指中间那列的第一张桌，而后也匆忙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p>

言舟转过头看了眼书铭的位置，等离开位子的学子都坐回去了，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p>

“诸生好。”讲课先生一边放下手里的竹简，一边环视一圈课室，最后目光落在了言舟身上。</p>

一个上午基本只听了先生们介绍自己，去吃午膳的路上，言舟好几次险些与别人撞上。</p>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p>

言舟闻言抬头看了看书铭，随后错开目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示意身边人可以放心。</p>

书铭张了张嘴，话在嘴里滚了一圈最后成了一声叹息，见言舟目光闪躲，仍无奈嘱咐道：“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与我说说。”</p>

“也可以与我们说。”</p>

二人闻声停了脚步，回过头，江淮景和沈子聿挤开人群并肩走来。</p>

“小孩儿板着脸做什么？你可别学江淮景和书铭这俩小子，怪无趣的。”沈子聿神手摸了摸言舟的头，继而塞了几颗糖给言舟。</p>

江淮景没搭理沈子聿的话，书铭则默默移开目光。</p>

跟着他们三个吃了午膳后，言舟自觉回住处去准备小憩一下。</p>

推开门进去后径直往二楼走去，推开房间门，关门，扑倒躺在床上，继而深深叹了口气。</p>

翻了几个身，目光落在窗外。外面的树随风轻摇枝杈，好不悠闲。</p>

看着看着，言舟就睡过去了。钟声响起时，言舟也刚好醒来，刚走出住处就看见书铭正匆匆赶来。</p>

“可休息好了？”瞧见言舟自己出来了书铭停下脚步等着言舟走近，而后垂首浅笑问道。后者点了点头。见人状态不错，书铭也不由得跟着嘴角上扬，“那就好，我们走吧。”</p>

话刚出口，余光瞥见言舟手腕上似有一圈符咒，有些诧异。</p>

言舟也注意到了书铭的目光，低头扯扯衣袖遮住手腕，继而主动扯开话头：</p>

“江师兄和沈师兄还和我们一起吗？”</p>

“啊，对，他们依旧跟我们一起。”见言舟不欲提及，便也没提，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两人到广场时，已经有好几个弟子在那了，见言舟和书铭来了，其中几个回过头来似乎打量了一下言舟，然后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中间时不时有人又回过头来看两眼言舟。</p>

那眼神里尽是嘲弄，好似在看什么玩物一般。</p>

言舟蹙了蹙眉，低下头去。</p>

旁边的书铭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稍稍挪了两步，试着把他们的目光挡住。</p>

但没有用。</p>

那几人往旁边也走了几步，见到言舟这反应，似是更加兴奋了，时不时传来几声大笑。</p>

正在言舟坐立难安时，一柄剑自他后方飞出，直直朝那几人去，几人慌慌张张闪躲开，噤了声后便逃一般散开了。</p>

“切，吵死了。”</p>

沈子聿皱着眉，一手抓着剑鞘，一手不耐烦的扣了扣耳朵。</p>

“这么凶，要吓到孩子了。”</p>

江淮景说着抬手要摸摸言舟的头，不料手刚碰到言舟的头，人就双腿一软跪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