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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妇人到底是意有所指,还是无心之失。</p>
不可否认的是,她如今真的已经声名狼藉了。</p>
就连罗芷这般心思直接的人,都能够察觉出这话说的不对,对号入座,认为是在讥讽她。</p>
这世间人的活法有很多种。</p>
有人能够洒脱无拘,就有人要谨言守礼。</p>
她自认做不到前者,只可惜如今也不是后者。</p>
她低着头往前走,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压住了,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p>
“姑娘——”</p>
有女子站在台阶上,轻声唤她。</p>
姜璃脚步停下,顺着声音望去,见是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看样子有二十来岁。</p>
她穿着一袭青色的衣裙,温柔大方,那颜色,倒是与沈北岐常穿的颜色很像,只不过略微浅一些。</p>
姜璃抬头,望向女子头顶上方的匾额——暮雪茶楼。</p>
月娘嘴角盈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姑娘的裙子沾了污渍,若不嫌弃,奴家这里有崭新的衣裳,还未曾穿过,愿赠予姑娘。”</p>
姜璃垂眸看去,水蓝色的裙摆上,原本被污水浸湿的一小片痕迹,已经顺着布料脉络迅速蔓延,晕开了一大片。</p>
这么瞧着,确实有些不雅。</p>
这位月娘,闻其声便知,定是个温柔似水的人。</p>
也不知怎么,姜璃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随着月娘走进茶楼,来到二楼的一间厢房内。</p>
厢房内,棕木柜子上摆放着青色的瓷瓶,瓶中插着两支芦苇,宛如两位亭亭玉立的少女。</p>
常见的是插花,而插芦苇的,姜璃还是初次见到。</p>
“要不要先品一杯茶?”</p>
月娘轻柔地抬起手,示意姜璃在软垫上落座。</p>
姜璃颔首,捻起裙摆坐下,“多谢姐姐。”</p>
“唤我月娘就好。”</p>
姜璃怔怔坐着,目光随着月娘那如青葱般纤细的手指移动。</p>
平心而论,月娘的五官并非美艳动人,但胜在气质高雅。</p>
泡茶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自然而然,可越是这样自然不刻意的慵懒,越让人瞧着美不胜收。</p>
“姑娘尝尝。”</p>
月娘微笑着,将一杯茶轻轻推到她面前。</p>
姜璃双手接过,道谢后,轻轻抿了一口。</p>
入口有点苦,像是什么药的味道,却又隐隐有几分茶香。</p>
姜璃素来最讨厌喝药,不禁皱起眉头,“这茶,似乎不太像茶。”</p>
月娘抬手为自己也斟了一杯,解释道,“此茶名为洗浊,是用上等红茶配以数种药材调制而成。”</p>
洗浊?</p>
姜璃凝视她片刻,“月娘姐姐认识我?”</p>
“自然认识,”月娘眸中闪过些许黯淡,笑道,“之前的沈三姑娘,如今的姜家姑娘。”</p>
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p>
月娘喝着茶,悄悄打量着面前女子,她曾经远远见过她一回,瞧不真切。</p>
如今她坐在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月娘不由得想多看两眼。</p>
她的身形略显单薄娇小,水蓝色的衣裙更衬得她身姿窈窕。</p>
此刻的她,不知心中在思索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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