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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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漫无目的走着，直到再也看不清眼前的路。杜乐天被脚下石头一绊，重重地摔在地上。</p>

此时正是深夜，杜乐天翻了个身，望着漫天星斗和当中一轮圆月，心头异常平静。</p>

“这么圆的月亮……哦，对了，今天是中秋节……”杜乐天嘴角微微一勾。</p>

那丫头，是来陪他过节的吧……</p>

“咕噜——”</p>

肚子里传来饥饿的叫声，杜乐天苦笑一声，却没有理会。</p>

饥饿这种东西，他早就习惯了。</p>

繁星点点，像是一双双眼睛，冷冷注视着世间事物。</p>

星光照耀下，一个古怪的黑点，向着他缓缓飘来。</p>

杜乐天下意识的将它抓在手里，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甲虫，他想也不想，甩手扔到了地上。</p>

就在扔出虫子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涌向心头。</p>

眼前这场景……似乎在哪里发生过。</p>

寂寞无助的心情，饥饿的肚子，黑色的虫子，蓝色的眼睛……</p>

慢慢的，那段尘封了十年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p>

片刻后，杜乐天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p>

他盯着地上那只黑色虫子，眉头紧皱，开始努力回忆十年前的场景。</p>

虫子，石头，似乎还有……一只牛妖？！</p>

不！</p>

那绝不是什么牛妖。</p>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当然也不会理所当然把那个老头当成妖怪。</p>

“他说他叫黄大牛。黄大牛……黄大牛……”杜乐天喃喃自语，“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p>

想到老头那不可思议的能力，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p>

“他是怎么将石头停在空中的，魔术吗？不，不是！倒像是一种古怪的能力。”</p>

杜乐天望着夜空明月，深深吸了口气，拳头紧紧攥起，似是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定。</p>

“牛家村吗……”</p>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肚子再次传来叫声，杜乐天猛的睁开眼睛，缓缓抬头，凝望夜空明月。</p>

“当你孙子吗……”</p>

“我没有父亲，母亲也不待见……只要你能给我一口饭吃，别说叫你爷爷，叫你祖宗都可以。”</p>

“什么狗屁的尊严，不要也罢！我就是一个混混，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混混。”</p>

杜乐天站起身子，转过身，背对着明月擦了擦眼角。</p>

明亮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p>

半晌，他望着远方，目光幽深似海。</p>

“牛家村……黄大牛，希望你还活着，你孙子来投奔你了！”</p>

……</p>

牛家村是华苑县最偏僻的一座村庄，位于一片不知名群山的山脚，再往里便是一望无际的丛林。</p>

改革开放之前，牛家村几乎与世隔绝。改革开放之后，政府简单修了一座桥，牛家村与外界的往来这才逐渐多了起来。</p>

牛家村只有五十余户，村民们几乎都姓牛。</p>

当然，除了一个古怪的老头。</p>

这老头姓黄，不过名字中也带了个“牛”字，这人叫作黄大牛。</p>

黄大牛并不是牛家村土生土长的人，而是三十年前突然来到这个村子里的。确切的说，是晕倒在牛家村，被人抬进去的。</p>

当时村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全身是血，一条腿断了，整个人只剩下了一口气。</p>

那时的村民还是很淳朴的，见人伤成这样，包扎的包扎，烧水的烧水，喂药的喂药，硬生生的将这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p>

黄大牛醒来后，不知是不是因为瘸了一条腿的缘故，性格很孤僻，不愿和人来往。</p>

可是一年后，他似乎想开了，这才和村民们逐渐熟络了起来。</p>

不过，黄大牛的性格有些古怪，说是疯癫也毫不为过，经常一个人出入大山深处，尤其是喜欢下雨后进出大山，每次打雷下雨，黄大牛都会进山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