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交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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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粥很好喝。”退出唇舌，再在他唇上描摹一遍，指着托盘里的空碗，好似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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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宇还细细喘着气，右手已经紧紧抓住衣摆，平日里淡然的眼里雾气升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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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已做的粥，给你尝尝味道而已。”了诺说着，舔舔嘴角，转过身去再不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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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身后他淡淡地应，忽的就在心头窜上一把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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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是个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你都忍着让着，我若今天真把你怎么着了，再告诉你只是玩笑而已，你怕也只有一个嗯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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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却只是恨恨地挥手而走，内室里的金兽靡靡生烟。一道珠帘，隔了二人相背而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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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碗收拾了，晚上还吃这个。”一句话，他竟然什么都没答。脚步声纷繁淡去，门开了又合上，徒剩下一室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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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转过当午，纸醉金迷的夜晚又快到了。清水洗净的面庞其实在这偌大的北馆里并不出彩，可他偏偏上了妆就是绝色。鸨儿都说，你可真长了一张适合脂粉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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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里那张脸清清秀秀的，尖尖的下巴还摸得到骨骼的形状。点唇作秀，执笔描眉，一点一点将原先那张脸隐在脂粉之后。衣香鬓影，两颊也映在烛火里晕成暧昧的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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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在脑后绾成一个高髻，套上丝冠，饱满的额头便露出来。还记得儿时母亲拉着他的手去问命，算命的老挂师看了眼他的五官，便说天庭饱满，后福无可限量。那牵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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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是好好的，好到不能再好，浓妆艳抹的脸上，红的是胭脂白的是粉，我不是你的诺儿，你的诺儿早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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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适时响起，又是那般节律，映着烛火看过去，那是一个手端托盘的细瘦身影，挺拔而隽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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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口半敞，起身去开门，墨宇侧了身进屋，托盘上，依旧是一碗白粥，还有几样素净的小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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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了了，郑五爷来了，宴上多少酒肉，怕是塞都塞不下了。”他笑着，看墨宇依旧是拿了筷了，一点一点把小菜里的葱姜蒜挑出来，瓷勺也依旧在碗里翻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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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这些物什就不好吃，挑出来就好了。”他像是没听见了诺的话，回过头来一勺白粥已送至唇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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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吃！”了诺推开他的手，那一勺白粥有些溅落在衣上，他也不着恼，勺了收回来，又在碗里轻轻地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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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饮酒，先垫些东西不会难受。”又一勺白粥送到嘴边，那袅袅的香气竟真的勾起食欲。张开嘴，滑进口里的竟还带着几分糯米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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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了糯米和笋叶，煮出来就会特别清香。”墨宇笑笑，碗里的粥还散着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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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诺就这样乖顺下来，这样的场景，再贪也不够。他伸手去抚墨宇脸上那道长疤，一下一下反复摩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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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这样的，我们是交易。”再不舍，这一句话还是出了口，出了口便后悔，可一定要摆出来，你我之间只是交易，此时的温存太多余，也太残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