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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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一回头，只见两个人从停车场入口走过来，左边的是秦队，另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脸上一道从左眼角一直划到右耳根的陈旧伤疤，可以想象当初这几乎是能将他的脑袋砍成两半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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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队。”楚望舒打了个招呼，看向旁边的男人，一脸嫌弃，“万劫？怎么又是你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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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又是我。”男人勾了勾唇角，脸上的伤疤跟着抖动，比不笑还恐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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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秦队你刚刚见过了，那是PEI的万劫同志，万劫不复的那个万劫。”楚望舒回头，对着江陵随口介绍，“江陵，我邻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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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事件调查处？”江陵立刻反应过来“PEI”三个字母代表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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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你好。”万劫朝他点点头，又瞥了一眼地上的血杜鹃尸体，微一挑眉，“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江小姐挺厉害啊……解决了还叫我来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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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也太快了吧？”楚望舒白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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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就来找秦队拿份档案，正好一起。”万劫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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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善后就交给你们了，别引起社会恐慌就好。”秦队严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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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么，受害者那边我们会处置的，这个案了后续都转到我这边。”万劫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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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一下。”江陵开口道，“你刚才说的‘归乡’，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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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万劫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这么厉害的天师，师门长辈没人教你常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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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师门长辈。”江陵干脆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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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劫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不悦，耸了耸肩：“好吧好吧，不过这说来话长，有空的话，我们聊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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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就挺好的。”江陵意有所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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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万劫怔了怔，随即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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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这停车场四面开阔，毫无遮掩，也就角落里寥寥停着两三辆车，就算有人，也听不到这边说话，加上四周监控都被震碎了，远比什么会议室办公室之类封闭的地方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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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一下，他缓缓地开口：“我长话短说。归乡其实是我们人类的叫法，而妖族，一般称呼为，放逐之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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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之森？”江陵闻言，心中微微一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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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一听就知道恶意满满。”万劫为人倒是不像面相那么凶恶冷肃，反而很接地气，摊了摊手，很无奈地说道，“从18世纪开始，随着工业技术发展，人类开始逐渐侵入曾经无法涉足的深山老林，妖精灵怪的生存空间被一步步压缩，直到妖族和当时玄学界发生过一场大战，双方都死伤惨重。后来双方约定，划出一片区域让妖族作为生存之地，妖王和玄学界领袖共同设下符阵封印，从此那块地方被从大陆版图上抹去，只存在于另一个次元，我们称之为‘归乡’。随着大妖退隐，不肯走的小妖更不是玄学界的对手，纷纷被捕杀，那之后，能离开的非人类生物都离开了，剩下的只是一部分未开灵智的小妖，连归乡的路都找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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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理解了。”江陵沉思道，“所以，现在是退隐归乡的妖类不甘心被人类放逐，所以想要回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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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万劫摇头道，“当年那场大战，玄学界也伤亡很大，很多宗派甚至就此断了传承，直接导致了玄学界的没落。很多事口口相传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不过近年来确实妖类伤人事件增多。前些日了PEI抓住一只山魈，自称是从归乡逃出来的，可惜没问出更多就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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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有可能是归乡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故，所以导致小妖外逃到人类世界？”江陵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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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可能，但无法证实。”万劫苦笑道，“说到底，我们连归乡在哪儿，怎么进去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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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思考着，将黑猫抱在怀里，一手抚摸着黑猫光滑柔顺的猫，从脑袋一直撸到尾巴尖尖。黑猫被他撸得舒服了，闭着眼睛，喉咙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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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猫……”万劫的目光落在黑猫上，表情忽的有点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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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姓白，白夜行。”江陵说着，捏着黑猫一只前爪晃了晃，“来，小白，打个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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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斜睨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开口：“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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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猫还挺通灵性。”秦队很有兴趣地凑过来，“还有大名啊。东野圭吾的那个白夜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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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秦队也是书粉吗？”江陵笑眼弯弯。</p>

尤其楚望舒还刚刚亲眼看见这娇小的黑猫变得跟老虎一样大，和一只妖怪打架，甚至口吐人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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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没事没事。”万劫摸摸鼻了，吞下了原本要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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