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吃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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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到了开席的大广场，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歪歪斜斜一条长龙排下去，这偌大的空地，足够容纳千人。</p>

这三年来，也出生了不少新生儿。</p>

妇人们是想生到生不出为止，常小庆却不建议，说生多了，不长寿，年龄小或者太年长人生的孩子可能会不聪明，对妇人很伤身，等于白生，还要为小孩操持一堆事，得不偿失，不是孩子多就能旺家。</p>

再看李家五妹生的娃娃，简直是梦中情娃，嗓门贼亮，胖敦敦的，肉结实，人机灵，学东西又快，现在才两岁，就已经会背千字文了。</p>

渐渐的了，有个默契的婚规，村里人认为一旦圆房，没多久新妇就会怀孕，无论多早成亲的夫妇，想要孩子长得好，二十岁左右的聪明。</p>

常小庆一到现场，就见场面闹哄哄的热闹，开春即是李家的迁居喜宴，也是村宴，众人一一去祠堂跪拜上香后，才落坐。</p>

郭四豆早早就去跪拜完了，到了宴席，就落坐在郭家人坐的那一桌。</p>

常小庆只身进了祠堂。</p>

山洞里，顶上有个洞口，透着一大束光，斜斜地射到放牌位的案桌上。</p>

全村人的祖牌位都放在这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层一层的往上减，呈个大三角。</p>

最上面供奉的是一幅金色浅绿的龙腾化雨像，其实就是那条蛟蛇，大家认为要供奉它，才能风调雨顺，寻了染料制墨，就让林奕泽作这一幅画挂在祖牌位最高处，每年过年过节，村里人就会来供奉香火。</p>

做香的，是贺家。</p>

村里老人少，不到十位，因为当初上山，半道上就死了好多人，大多是年长的老人或者体弱的孩子妇人。</p>

如今村里年长的，李守义、林三斤、赵家、还有一位就是贺家的老头，叫贺通。</p>

常小庆见到派香的贺通还在，就喊了声贺爷爷。</p>

贺通抿了一笑，给常小庆烧了一大扎的烟。</p>

他家做的烟，不呛鼻，还很好闻，许是山里的东西长得好，这做出的香条，闻起来，有点酸甜味，溢到喉咙里，还能生津止痛，眼醒鼻通，是上好的香了，村里是没人做得来，这门手艺，贺通传了他大孙贺练，还有小孙贺绚。</p>

贺通的儿子儿媳为了护着老小，在进山没多久，因被毒蛇咬了几口去世了。</p>

点燃后的香火一股白烟溢而出，白烟飘飘向上，贺通满意地点点头。</p>

“你是回回都烧尾香呀。”</p>

常小庆不喜欢扎堆，被人挤来挤去的，这头香村里人抢得可疯了，有些半夜不睡觉，守在祠堂门口，就是要等开门时，抢先一步烧到头香。</p>

抢到头香的，就觉得自己今年的运气会特别好，家人平安，六畜兴旺，过个大好年。</p>

“贺爷爷，没让你久等吧。”</p>

贺通皱巴的脸上，一笑就更皱了，他是心慈和睦的人，能做出这样好香的人，想来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学，贺通倒没瞒着，显露一些本事，才会让人认可，在村里也不被人小觑。</p>

在供贡香的皇商工坊里做事的，好差事都是子承父业的，但到了他儿子后，出了事，东家出了事，所有作坊的工人都受了牵连，又是一家出逃的凄凉故事。</p>

贺通什么都看得很淡，跟人说话，也只是浅浅几句就静静听着别人说，他那孙儿贺练也同样的性子，更不喜与人说话，活像个哑巴。</p>

因为常小庆听不到贺家人的心声，除家人是听不到外，防御心强的人家，他也是听不到的。</p>

比如李家的老二老三，他就听不到，李催圭是个没秘密的人，李有根憨厚，也是个不藏事的主，心里没想到的，话就已经往外瓢了。</p>

“贺爷爷，外面开席了，一块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