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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平港待多久，做好一切防护措施后，两人又带着姚振华前往金陵。</p>
医院门口，陈放走过来将手机交到黎衾手上，“对不起，姚校长就是因为半夜出来找我才……才会被车撞的。”</p>
带着裂痕的手机在闪烁，屏幕上，是她搂着姚振华拍的一张合照。</p>
这手机还是她用第一笔勤工俭学的钱给他买的，当初自作主张给他设置这个屏保时，他还嗔怪她，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害臊。</p>
陈放见她目光沉静却又不说话，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你生气你就打我吧，你打我出出气好不好？”</p>
黎衾拉回自己的手，语气冷静，“这是一场意外，你别自责了。”</p>
“我先带爸爸去金陵治疗，肇事司机那边可能要辛苦你交涉了。”转身上车前又不放心地回头，嘱咐了一句，“放哥，照顾好自己，别再做傻事了。”</p>
陈放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驶远，心里是无尽的悔恨和自责。</p>
金陵市第一医院</p>
黎衾坐在走廊椅子上，眼睛直直盯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灯。</p>
小时候，她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手术室，当时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非要坐在门口等，救死扶伤是医生的事，一切定论都是在手术室里定下来的。</p>
换句话说，你影响不了结果。</p>
而现在，躺在里面的是自己亲人时，她才体会那种压抑、堵塞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怎样的。</p>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门口那盏灯暗下去，手术室大门终于打开，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p>
沈吾之和黎衾走上前去。</p>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p>
听到那几个字，黎衾压抑着的那股气终于舒了出来。</p>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死亡离自己是如此近，煎熬等待的那几个小时里，她感觉自己心脏某块正在剥落。</p>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黎衾问。</p>
医生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目前患者脑内的血块已经清除干净，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现在还没有生命意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p>
VIP病房里，黎衾静候在床边，脑海中回忆着白天医生的话。</p>
“对于急性颅脑损伤的患者来说，长期的昏迷会损伤脑部，所以越早醒来越好。一个月内是促醒的黄金时间，三个月内是治疗和康复的关键时期，超过六个月，患者苏醒几率会大大减小。”</p>
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p>
黎衾握着他的手闭眼祈祷。</p>
一声响动，有人打开门走进来。</p>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沈吾之走过来低声劝她。</p>
黎衾摇摇头，一直握着姚振华的手，眼神茫然，“我不饿，我想爸爸睁开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心里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p>
很多以前都没跟他说过的话。</p>
沈吾之将饭菜一一打开，然后蹲在她面前握住有些冰凉的手，眼神温润小心，“那你也要吃饱了才能更好地照顾他是不是？”</p>
“他一定不希望醒来看到的是你一脸憔悴的样子。”他轻轻抚了抚黎衾额头有些微乱的发丝，别到一旁。</p>
今天一整天她都没吃东西，神色是肉眼可见的黯淡。</p>
“好，我吃。”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p>
抬起手接过他手里的饭盒，拿着筷子坐在姚振华病床旁开始平静地吃了起来。</p>
她要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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