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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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心起先被吓了一跳。</p>

他略略撤开半步：“你是……”</p>

那人猛地抬起头，手拍着胸脯：“是我！是我！我就是那个跟在楚公子身边的他的心腹！”</p>

云无心细细端详。</p>

那人十分焦急地走上前两步，雪君逸的惊蝶剑瞬间横在他跟前，挡住了他想要伸手抓握云无心衣袖的动作。</p>

“小人叫李玄。常年跟在公子身边。”那人讪讪收了手。</p>

云无心没吭声。他侧头和雪君逸走了个眼神交锋。</p>

雪君逸缓缓收回剑，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李玄。</p>

“此番跟着公子而来，原是打算——”李玄的声音小了下去，语气里多少带着些愧疚歉然和尴尬。</p>

他声音紧跟着一扬：“小人万分感念钟宫主大人有大量……”</p>

云无心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话：“客套就免了。赶紧说正事。”</p>

李玄忙不迭应声：“是是是。我们的计划东窗事发后，齐相将罪责全部推到了我们头上。小人知道，这些都是常规的手段。因此，心里是有准备的。”</p>

“钟宫主院子里的那两箱禁忌货物本来就是为了‘祸水东引’。如今既然成了，楚公子也已伏法，何苦要对我们这些‘小虾米’赶尽杀绝？何况——依照永安律，我们罪不至死！”</p>

他的声音里有无数的无奈和悲愤。</p>

云无心的心中升起一丝怜悯。</p>

可同时，他的理智也在无数遍叩问这个问题——</p>

利用皇帝的禁令私自“处决”了楚瑾墨。实则是为了将火药以及官官抱团的问题捅到皇帝那儿，再借皇帝之势打压那八位公子的家族势力，施压他们不得寻仇。而皇帝也好趁机有借口对权臣削弱势力。</p>

整件事情说起来——从头到尾——齐相几乎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真正的“罪”也有人“认领”了，那么大费周章一定要杀死李玄和他同伴的目的又是什么呢？</p>

突然，“祸水东引”四个字闯进云无心的脑子！</p>

祸水……东引……</p>

“你们有事没来得及交代？是不是？”他眉头一挑，意有所指。</p>

李玄拼命点头，眼中充满对“生”的希冀：“我和李烨被判决发配边疆。短期内是不可能回来了。也不会再有人注意我们。那时，我们并没有想过会走到如今的局面。”</p>

云无心上前一步，疾声追问：“所以——你们到底在掩饰什么？”</p>

“楚公子前往墨华宫，一是为了抢夺宫主之位。”</p>

“齐相的意思？”</p>

“是。”</p>

“还有呢？”</p>

“二来——就是为了藏一批齐相的‘私人物品’。”李玄低声道，“此地多山，地势复杂，山中人烟也稀少……”</p>

云无心心中一怔，一种风云将起的预感在心底深处盘桓不去：“私人物品？是什么？”</p>

李玄愈发警觉，一字一顿：“十多箱兵器和火药！”</p>

云无心和雪君逸听罢不约而同浑身一震：“什么？十多箱战备物资？”</p>

李玄缓慢地点了下头。</p>

“你是怎么知道的？”</p>

“出发前，小人无意间听到楚公子和齐相的谈话，说是‘舍些那批货的零头给他尝尝甜儿，他才好乖乖替我们挡祸’。”</p>

云无心沉吟不语。</p>

李玄思忖片刻：“结合前因后果，虽说是小人的一点猜测，但八九不离十。”</p>

钟兰亭突然接口道：“我想应该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