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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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凡知道自己这样做非常失礼，但诸多事情的冲击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p>

清凡将心一横，架剑快速向前，驶到衍冥身边时忽然停下。</p>

清凡单膝跪在剑上，说道：“伏冥仙君，弟子......弟子不适，想快些回仙门。”</p>

琅沧仙门规定，在任务结束时，琅沧仙门弟子还需巡视四周，排查隐患。</p>

所以他们现在其实还并未离开挽花村很远。</p>

衍冥只目光淡淡将清凡看了一眼，嘴边轻轻“嗯”了一句。</p>

清凡如遇大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表情都舒缓了很多，他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p>

清凡深深将楚景言看了一眼，虽不忍但还是说道：“楚师弟......抱歉。”</p>

清凡说这句话时，手还捂着心，心脏处激烈跳动，太阳穴处似乎也隐隐作疼。</p>

楚景言望向他的眼神单纯无害，而衍冥却是如水般的清冷下暗藏搅动的风云。</p>

一个......单纯无害，而另一个......</p>

梅树下的画面又忽然在清凡脑海中一闪而过。</p>

清凡鼻尖处一热，竟有些湿润，伏首间一滴温润鲜红的血滴在了他似雪般洁白的衣袍上。</p>

他仓皇将那滴入衣袍的血用袖子掩盖。</p>

“我......弟子必须得走了。”梅花树下和方才司洵言洛这两对身影在脑中交互出现。</p>

清凡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在楚景言惊讶注视的目光下，御剑离去。</p>

楚景言关切伸出的手还僵在空中：“清凡师兄他......看起来不太像没事的样子。”</p>

司洵正好驶到衍冥身边，言洛看着清凡一溜烟快没入云端的背影，猜到：“太累了。”</p>

衍冥眼睑轻微动了一下，并未答话。</p>

众人到山门时，已经临近中午。</p>

琅沧仙门不愧是大门派，就连山门都气势巍峨，象牙白般的玉石门高高耸立，玉石门上雕刻的水波纹栩栩如生，牌匾上是初代掌门题的字——“琅沧仙门”，这四个字笔力雄厚又不失灵动秀美。</p>

众人收了剑，过了山门，正举步缓缓走入。</p>

远远地，却瞧见两个身影，正站在山门前。</p>

其中一个，似乎是惧怕前来的人，将头深深埋下。楚景言隔了老远，便看清那是赵方仪。</p>

至于另一个人，庞眉皓发，因上了年岁而微微佝偻着身子，但目光之中魄力不减。楚景言猜那定是无极长老。</p>

言洛的步伐有些迟钝，似乎很不想靠近赵方仪，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p>

无极长老看众人走近，一眼便锁定了人群中的一人，怒道：“衍冥！”</p>

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大而响亮，一点都不似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能发出的声音。</p>

衍冥停下脚步，对着无极长老作了一揖，淡淡回道：“无极长老。”</p>

无极长老来势汹汹，布满纹路的手，紧紧拉住赵方仪，将他拖到衍冥的面前。</p>

赵方仪虽一直脚步顿塞，因惧怕而低着头不敢看，却还是拗不过力大的无极长老，被无极长老一步一步拖了过去。</p>

无极长老将赵方仪拖到人群中间，因怒气而青筋暴起，他指着赵方仪，目光却直逼向衍冥，问道：“是不是你打的？”</p>

衍冥平淡地将赵方仪看了一眼，这平淡的一眼，就令赵方仪打了个哆嗦，衍冥平静地回道：“是我打的，又如何？”</p>

楚景言转头看向衍冥，又看了看赵方仪。那日，赵方仪组团欺负言洛，因他楚景言，机缘巧合之下又被衍冥抓个正着。</p>

当时好像说，要打三十鞭来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