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若保她，你必将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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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要帮忙？”</p>

妖尊：“废话！这儿是妖魔交界，天火降罚，你以为你魔界逃得了？”</p>

顷刻间，赤红妖气与墨青魔气纠缠而上，直插天际，搅得八方天浑沌不辨。</p>

众仙尊大惊失色，“妖尊、魔尊，休要乱来。”</p>

妖尊：“我乱来？好好的一个清晨，本尊美梦初醒，就看你们摆了一排法器引着天罚在这儿狂轰乱炸，还好意思说乱？再乱点也无妨。”</p>

魔尊：“大破大立，不是不行。”</p>

“八方天倾塌，万物将不复存在。”</p>

妖尊：“不在就不在了呗，本尊活得够久了。”</p>

争辩声、碰撞声、轰塌声，天地间死灰弥漫。</p>

混沌中心，所有人不擦间，一股力量无声凝聚，妖红、魅青、素白缭绕盘旋，纠结成磅礴之力，仿佛蓄谋已久，膨胀、灼目，蓄势待发。</p>

少女的憧憬中了惑毒，积压的委屈萦绕泛滥。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引来诸多讨伐。</p>

痴痴地看着手中凝聚的光，焕发着蛊惑的妖冶。</p>

覆灭吧，万物尽毁方可重生，新的起始便不再存遗憾。</p>

想到那温润亲切的面庞，少女呆呆自语：“守仙之本心，享妖之随性，融魔之命力，怀人之纯良，方可肆意世间。这是你想要的，我只想完成你的心愿，我错在哪里？”</p>

对峙的仙尊们听不见少女的絮语，她却听得一清二楚，恍然，“是因为他呀。”</p>

她屈指撩过面颊，擦去不存在的泪水。</p>

曾无数次见证他对着顽石倾诉，虽不得一言，可他的浓浓眷恋令她一次次沉沦。</p>

她看着他，还在竭力闯界的人，轻声呢喃：“原来，你在许诺她未来。只是，她太傻太天真，听错了意思，走错了方向。”</p>

“行吧，你们都说我错了，那便错下去吧。”少女双手交替抚弄着掌心的光，“失去希望，不如彻底绝望吧。索性，你们都陪着我吧。”</p>

她察觉到少女的动作，会心而笑：挺好，该换天了。</p>

他也听见了少女的话，诧异过后是恐慌。没有多余时间思考，随即横握长枪，一声震怒，枪破力散，冲开周身一切禁制。</p>

少女不察，醉于幻象。</p>

她瞪大双眼看着他一步一散魂，强忍着口中血气，声音是不变的温柔，“不要冲动，有我在，我在。”</p>

“无衣哥哥，”少女闻声抬眸，眸底的欢喜涌现，却相隔山海，“我以为你不会来。”</p>

“我怎会不来？又怎能不来？”</p>

少女哭着笑了，他笑着湿了眼角，她迷路于似曾相识。</p>

忽闻一声：“琼台境仙尊，那顽石生于你处，是得了琼台境的仙缘，你要放任她胡闹吗？”</p>

“如今魔尊和妖尊相继出手，我等无法安然引下天火。”</p>

“那顽石手握汇聚了三界的力量，会灭世的。”</p>

一位立于众仙尊最末的老者，久久不曾言语。此刻，被让了出来。</p>

老者一步迈出，消失在原地。</p>

同一时间，他耳边响起唯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她已不容于世，送她轮回，可好？”</p>

“是这世界不容她，还是你们不容她？”</p>

“她乃顽石，无心。听了你的话，却不懂你的意。历尽千帆，对她来说更好。”</p>

“不愧是仙尊，竟以苦境磨难视为好。”</p>

一声长叹，“浮世三千，辗转历练，若能令她顽石化心，也不枉你废弃几近踏天修为。”</p>

他心下一凉，“什么意思？”他距踏天只差一步。方才为了冲阵，是散了些气力，并非废了修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