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恩怨两消,许你一世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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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p>
“无衣哥哥,我回来了。”少女蹦蹦跳跳,“我有名字了,我叫恩许,好听吗?”</p>
他回神,少女笑靥如花,“好听。”</p>
“仙尊说,恩怨两消,许世间一世繁花。”少女手撑下颚,一脸不解,“说我眼有山河,却心难承载。”</p>
他眉心一紧,忧虑一闪而过,“无妨。”</p>
“仙尊还说,让我暂且在这儿历练,机缘到了,送我去上境。”</p>
上境啊,他心下暗叹,这里留不住你吗?</p>
“无衣哥哥,上境是哪里啊?是你之前说的七十二境之一吗?”</p>
离恨天之外,无人无心之境,造世之境。</p>
“你且慢慢修习,以后就会知道了。”</p>
“好吧,那我能同你一起吗?”</p>
“当然。”他的宠溺溢于言表。</p>
她睁开眼,眼前的他清素淡雅,较之之前添了几分内敛。</p>
“无衣哥哥,仙尊又要罚我。”少女眼中的活泼少了些许,“总说我跳脱,都关了我好多次。”</p>
“你是该稳重些,不要总是这般玩闹。”</p>
“我不想去,”少女情绪低落,“太无聊了,被圈在那里打坐静思,什么也做不了。走神还要挨训。”</p>
他不禁忧心,少女聪颖,学习能力强且灵活善思,实践起来更是求异创新。然而,规行矩步的离恨天容不下少女的张扬散漫。</p>
三天两头的受罚,只会愈发叛逆。</p>
“只盯人学习,不叫人验证,有何意义?”</p>
听着少女倔强不甘的幽怨语调,他说:“先学会容纳,再想着去释放。”</p>
“什么意思?”</p>
“多思少争,你会懂得的。心有万物,才能再造万物。但需要一个韬光养晦的过程。”</p>
少女怔愣,转而低头思量。</p>
作古正经的模样引得他不由发笑。</p>
“无衣尊者,”灵童子自远处而来,“我来接恩许了。”</p>
少女躲在他身后,全身都在抗拒,“我不去。”</p>
他手停在少女发间,轻言细语地哄着:“乖,别任性。”</p>
尊者?她低声重复,刚醒来,睡意未消,脑子多少有些迟缓。</p>
他修为更上一层楼了?</p>
少女随灵童子远去,他目色渐暗,浮于表面的劝慰下,是克制隐忍。</p>
某一天起,持续雨。</p>
院子里的泥土被接连不断的雨水泡的蓬松泛白,花草东倒西歪。</p>
绛珠草初现枯萎,她盯着发怵,揉着心口,“好难受,透不过气。”</p>
他也有所察觉,怔怔愣神。</p>
“无衣尊者,无衣尊者。”灵童子慌急忙乱地跑来。</p>
“何事?”</p>
“是恩许,破了天门,往凡世去了。”</p>
他面色一沉,“我去寻她。”</p>
“你要快些,仙尊说不定已经发现了。私入凡世,是大罪。”</p>
“我知道了。”话毕,他飞身寻去。</p>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竟走出了原本禁锢她的范围。</p>
“我,可以离开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欣喜,努力了几番,都无法正常表达自己的情绪。</p>
算了。</p>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偌大的琼台境却没有什么人。</p>
亭台楼阁林立,周身雾气时浓时疏,隐约可见是无边的蓝白。</p>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有昼夜交替的。”她回望,那银杏树下究竟是怎样的一方水土?是为了隔绝什么吗?</p>
莫名的情绪催动着她步履坚定地走向云深高阁。</p>
抬头,牌匾上空无一字。</p>
穿过牌坊,踏上阶梯,心口剜空的位置,一步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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