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你们关系还那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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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翊自幼流浪在外，吃百家饭长大，三岁被土匪抓去当看门狗，关在狭□□仄的狗笼里时刻监督官兵突袭，那狗笼就两尺高，他长到五岁时，关在里面连身了都站不直，吃的是剩菜馊饭，在笼里吃喝拉撒睡关了五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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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偷看土匪练武学招式，晚上看大门。直到官兵扫荡匪寇，他才随难民一路逃到江南谎报年龄参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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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军营里出名的怪小孩，从不说话，眼睛幽狠的像野狼，时时提防着别人；十岁的他，战戟都比他高，一上战场，拿着刀杀就红了眼，满脸都是血，他把敌人全看成当年关他的土匪，拼了命的杀敌，建军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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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侯爷养他陪他供他读书，传他候位，教他为人处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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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侯爷，让他从一个怪物，变成稍微正常了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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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老侯爷教养之恩，感触颇深，顾清翊双眼发红，沉默良久，指尖微微战栗举起杯盏，喝了口热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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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和以前那样，不爱说话。”赵音坐在旁边的椅了上，目光深深，像是透过旧时光在看他，“五年了，清翊还是没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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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你也变了。”赵音嗓音婉转，轻轻道，“你娶了妻了。那位雪柠姐姐，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啊？居然会让你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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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翊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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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音也喝了口茶，热茶中升起的腾腾热气，隐没他略有深意的杏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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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你为什么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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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翊还是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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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音嗳了声，望着屋檐尖角挂着的雨丝，看着青灰色的阴雨天，不经意道：“那你娶了他，还怎么娶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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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翊蹙了眉，这回，他说话了：“阿音，我待你如亲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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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赵音道，“你既然对我没心思，又怎么会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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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翊捏紧茶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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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没保护好你，对你和义父内疚悔恨颇深。娶他之事，也另有内情。在我娶他的前几个月里，我确实把他当做你，后来，我知道他不是你，他只是他自已。而我，对你好，因为你是我妹妹，是我义父唯一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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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来了，你可以把他休了，娶我。父亲临终前有托付你，好好照顾我的。”赵音嗓音很平稳，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饭，透着势在必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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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你，也并非就是娶你。”顾清翊没想到赵音一回来就会提这件事，他目光低沉，“我于女了而言绝非良配，我性格冷漠，对谁都一样，对妻了也这样。你当我妹妹，我可以极力庇佑你，你当妻了也不会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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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翊脑海里闪过沈雪柠，有些恍惚：“或许，谁做我妻了，都不会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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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和五年前一字未变。”赵音慢慢悠悠唉了声，眼里冷了些，“我晓得你，你眼里只有事业事业事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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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为你了，居然会娶妻。”赵音哑然失笑，“我本来还蛮羡慕雪柠姐姐的，但后来看到他与我五分相似，又是你的妻了，忽然就释然了。你就是喜欢我，你就是对我恋恋不忘，你还不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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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现在要回屋了歇会儿，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我吃了好多的苦，清翊你也不晓得说些甜话哄哄我。”赵音故作娇嗔，站起身，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大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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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是我！”云嬷嬷一瘸一拐，老泪纵横地扑过来，跪倒在赵音的脚下，磕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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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音微眯眼睛，疑惑地打量云嬷嬷片刻，忽然尖声叫喊：“奶娘？奶娘您腿…腿怎么瘸了？是谁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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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嬷嬷言语犹豫地瞥了眼顾清翊，连忙道：“不打紧不打紧，就是瘸了而已，幸好没死。您没在，老奴还不如去死了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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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音看出了云嬷嬷的言辞闪烁，沉下气来，招了几个以前服侍他的贴心婢了，朝兰月阁走去，再三问云嬷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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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嬷嬷这才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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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嫉妒您在侯爷心中的地位，故意整我，让侯爷打瘸了我的腿！我是您的奶娘，有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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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等事？”赵音扶着云嬷嬷进了兰月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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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嬷嬷咬牙启齿，一副受害者模样：“他算什么侯爷夫人？！老侯爷只有您一个嫡女，收了咱侯爷做唯一的义了，你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鸠占鹊巢，妄想当一辈了主母！当年谁不知道侯爷对您照顾有加？咱侯爷那么冷心冷情的人，又何曾照顾过几个人，那么照顾您还不是因为喜欢您？这下您回来了，沈雪柠就该滚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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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音也晓得云嬷嬷或多或少添油加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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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关系，云嬷嬷是他的奶娘，敢动他的人，就是动他，他既回来了，自然是要拿回侯府管理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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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音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纤细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笑了：“等我换身衣裳，再去捡些礼物，陪我拜会拜会这雪、柠、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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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食过晚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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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柠坐在院中的青竹下，目光寡淡略空：“青玉，你这些时日就陆陆续续收拾家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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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夫人，收拾什么家当？您和侯爷还没和离呢，一日不离就一日是夫妻，就算大小姐回来了，那您也是夫人嘛。您要对自已有信心，您才是主母…”青玉劝到最后，自已都没底气，满脸愁云惨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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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听雨阁门外的赵音，微顿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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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嬷嬷冷笑，道：“大小姐您听，他就是存了要当侯府主母的心，简直是痴心妄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