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已疯魔，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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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柠和小白离去后。</p>

“哎。”</p>

九衍老祖出现在李法度的“坟”前，发出一声长叹。</p>

他右手轻挥。</p>

那由紫钧血土所堆，重若千钧的坟堆，似被人用手从中拨开，如流沙般朝两侧散去。</p>

他再次拂袖。</p>

李法度便自行从深坑中飘出，落在他的脚下。</p>

此时李法度已是气息微弱，重见天日的舒畅感，让他从昏迷中清醒。</p>

“老祖……”李法度声音略显哽咽。</p>

他想起身行礼，却因身负重伤，元丹崩碎无法行动。</p>

他想说些什么，却吐不出只言片语。</p>

“老祖，我错了吗？”良久后，李法度终于开口。</p>

闻言，九衍老祖又是一声长叹。</p>

李法度、顾长青二人，错了吗？</p>

错，也没错。</p>

他们错在被蒙蔽了双眼，被这老天利用，沦为了帮助林风的工具人而不自知。</p>

他们也没错。</p>

顾长青为九衍宗掌门，想为宗门祛除隐瞒没错。在“证据确凿”下，拿了江辰问罪，同样没错。</p>

李法度正直不阿，且代掌执法堂。从他的角度来看，惩治违抗门规，危害宗门的弟子，也是合情合理。</p>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九世轮回，两人都并未像马吴那般，打着正义的旗号，不择手段的陷害江辰。</p>

或许在被活埋前，李法度曾有这方面的念头。</p>

但那也不过是心中“正义”得不到伸张，因此选择的破罐子破摔之举罢了。</p>

正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江辰虽厌恶两人，但从未对两人起杀心。</p>

原本九衍老祖并不想管这事，但李法度确实为宗门尽心尽责，就算真的唯死才能赎罪，那也绝不能因受这老天的摆布而死。</p>

“李法度，你觉得清柠如何？”九衍老祖问道。</p>

略作沉吟后，李法度回话：“……清柠她，疯魔前天真善良，惹人怜爱。疯魔后，令人惋惜。”</p>

“林慕白、姜怜月如何？”</p>

“林慕白身怀先天道骨，疯魔前斯文儒雅，乃翩翩君子。姜怜月有女帝之姿，虽冰若寒霜，但实际面冷心热，这也是疯魔前。两人疯魔后，同样令人惋惜。”</p>

“我那不孝后辈，萧红衣呢？”</p>

“九峰主她……”斟酌了一番用词后，李法度实话实说：“是个可怜人。”</p>

“你所说的可怜，是红衣因后天凰体，自小孤苦伶仃。还是收了个逆徒，却又不断偏袒？”九衍老祖反问。</p>

“两者皆有。”</p>

“……”</p>

九衍老祖沉默摇头。</p>

居高临下，他眼眸微闭，虽声音轻微，却似惊雷道音，在李法度脑海里炸开：</p>

“李法度！你已然疯魔，却不自知！！”</p>

“！！！”</p>

李法度眼睛猛睁，瞠目结舌！</p>

他疯魔了？</p>

没感觉啊！</p>

可这又是老祖所言，岂敢出言质疑？</p>

“清柠屡次活埋人，林慕白一言不合就砍人，姜怜月稍不满意就炸宗，我那不孝后辈红衣，此次更是险些灭宗！三人恶行较之江辰更甚，虽疯魔，但危害极大！为何你却只有惋惜？”九衍老祖一问。</p>

“这……”李法度语噻。</p>

“你对姜怜月等人温和以待，为何对江辰，却没有丝毫容忍？”九衍老祖二问。</p>

“他本性恶劣！”李法度秒回。</p>

“是吗？”九衍老祖冷笑，“世上本性恶劣者不知几何，你为何唯独盯着江辰不放？”</p>

“我是为了宗门！江辰必会为宗门带来大祸！”李法度又秒回。</p>

“既是为了宗门，那姜怜月等人已为宗门带来大祸，你为又何视而不见？！”九衍老祖三问！</p>

“我……我……”</p>

李法度再度语塞，如遭雷击。</p>

最终，话题又了绕回来。而此刻的他，已无法自圆其说。</p>

气氛瞬间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