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婆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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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柳老夫人盛装打扮，身姿笔挺地坐在黄花梨木透雕圈椅上，等着孟知遥来给她布菜伺候早膳。</p>

她等了许久，从卯时等到辰时，菜热了五遍，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也没等到孟知遥。</p>

柳老夫人的脸色逐渐铁青，一旁站着的大房王氏低着头看脚尖。</p>

蒋嬷嬷执起筷子，“老太太，公主许是有事耽搁了，让老奴伺候您用早膳吧。”</p>

柳老夫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来人，去请公主，就说我老太婆身体不适，劳她来一趟！”</p>

柳老夫人派去的人到孟知遥院子的时候，她正在用早膳。</p>

小桃喜笑颜开地为她布菜，忍不住感叹，“公主，您早该这样了！您是君，柳老夫人是臣，哪有君天天早起给臣子请安，伺候臣子用膳的道理？这样多好，您不用早起，还能舒舒服服地用一顿早膳！”</p>

孟知遥笑着点点小桃的额头，指着其中一盘精致玲珑的桂花糕，“今儿这桂花糕不错，赏给你这小嘴叭叭的皮猴儿了！”</p>

小桃福礼，“谢公主！”</p>

屋内其乐融融，小厮来报柳老夫人有请。</p>

孟知遥咽下一口糕饼，“让她等着。”她慢条斯理地吃完早膳、净手，直等到报信的丫鬟焦急地在原地转圈，才姗姗出门。</p>

柳老夫人一脸怒容，面前摆着一桌分毫未用、早已凉透的早膳，见孟知遥来了，她扯起一抹冷笑，“公主忙什么呢？我老太婆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公主才姗姗来迟。”</p>

孟知遥状若未闻，在柳老夫人旁侧的椅子上坐下，“母亲唤本宫来，是有何事？”</p>

柳老夫人一愣，孟知遥入两年，但从未摆过架子，从来都是跟寻常人家的儿媳一样，对她毕恭毕敬，伺候她用膳、侍疾，一开始她还诚惶诚恐，到了后来就慢慢习惯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自称本宫。</p>

到底是孟知遥平日给的脸太大，老夫人很快又不满道，“公主平日里都准时陪我老太婆用膳，今儿我左等右等没等到，饿得胃疼！”</p>

孟知遥漫不经心地执箸，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在鼻尖闻了闻，“啪”地放下筷子，“大胆！你们这群奴才怎么做事的？本宫不来你们就要饿死母亲么？”</p>

她看着蒋嬷嬷，“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掌管着这一院的大小事，平日里事忙，但也要以母亲为先，这么多丫鬟小厮，却还是将母亲饿到了，母亲胃疼，不去请大夫，反而来找本宫，怎么？本宫会看病啊？”</p>

顿了顿，她慵懒地靠着椅背，“满院的奴仆，拿着银子不干活，该发卖的就发卖了。”</p>

她声音不大，但威压十足，柳老夫人院里的丫鬟小厮齐刷刷跪了一地。</p>

他们内心惶恐不安，公主虽然不掌家，但在这府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再说了，谁不知道他们这些下人的月例都是公主出的？</p>

柳老夫人见状，气得胸脯起伏，也不装了，“公主好大的威风，竟要发卖婆母院中的奴仆！皇家可真是教的好规矩！”</p>

“大胆！竟敢妄议皇室！”小桃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