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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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蕴憋气，缓缓沉入河底，他紧闭双眼，双手紧握成拳，使周围堕入腐朽。</p>

“啊！”陆蕴下跪拼命敲打河床，同时施展原始力量将周围的河水排开，发泄着内心的压抑情绪。</p>

“砰。”</p>

“砰！”</p>

陆蕴在河床留下深深的凹陷。</p>

“陆蕴，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亚母担忧道。</p>

“我没事，只是有些烦躁。”陆蕴深吸一口气。</p>

“是因为你摘取了莱纳的肿瘤？”亚母问。</p>

“我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可以随意操纵一个人的生死与思想，我有些迷茫。”陆蕴坦白。</p>

“迷茫是正常的，甚至你感到焦虑和不安也能理解，强大的能力，没有先进明确的思想指导，换谁都是如此。”亚母轻声安慰道。</p>

陆蕴在周围构建出陆寻宅宇的一部分，盘坐在地板上，随后出现在意识世界。</p>

亚母与陆蕴对坐在茶室，她手提熏香，在陆蕴头顶，肩膀和胸口来回晃动，“追寻气味，试着放松。”</p>

陆蕴微闭双眼，呼吸逐渐放缓。</p>

“联盟，曾有八王十二侯，他们前半生都为联盟的稳定做出了杰出贡献。”亚母温柔地说，“在第五次王侯会议上，以狱王为首的三王五侯发动叛乱，在占据了五座口中堡垒与浮岛后，他们最终被抓获关押。”</p>

“审判中，当问及他们为何背叛自己为之努力半生的事业时，他们回答道，‘我们战斗从来不是为了联盟，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对荣誉的渴望与对力量的追求’。”</p>

“天赋和努力，是一个人成功的关键，可是藏在成功之下的，必然是有一定目标作为基础。当你没有明确的行为准则和行动方针，就无法合理控制自己的能力。东明侯如此，黑宇主人也是如此，身为战神，能限制他们的，只有道德。”亚母放下熏香，盯着以坐姿睡去的陆蕴，缓缓伸手触摸他的脸。</p>

“救莱纳，是对的。”亚母轻声道，“她才是帝国的未来。”</p>

陆蕴徜徉在无限延伸的迷乱花园中，欣赏着墙上的每一幅肖像画。</p>

每一位普通的人像，却都是联盟各领域的杰出代表。</p>

继续向前，花的颜色变深，画也由人物变为各种先进发明。</p>

接着是一幅幅建筑平面图、兵器解剖图，最后是魔法和意志的图案表达。</p>

陆蕴在自由意志前停留最久，他成为如此清晰地理解它的内核，“永远保护弱小……”</p>

随着梦境的结束，无尽的走道前出现一座石碑。</p>

陆蕴走近，读出上面刻画的金色字迹：“文明的尽头，是记忆的集合，是感受的升华。”</p>

陆蕴睁开双眼，他依旧在河床的宅宇内。</p>

“噗。”陆蕴游出水面，跃到岸边的石板路，在他身上，找不到河水的任何残留。他紧接着返回学院。</p>

“你看，我真的推导出来了。”男孩拿起稿纸，展示刻画的魔法纹路。</p>

“真的诶？”一旁的学生满脸羡慕之意。</p>

陆蕴走进教室，找到靠后的位置坐下，翻阅着从图书馆借到的《摄政论——魔法文绘》。</p>

“亚母，怎么样，这本可是魔法协会出版的。”陆蕴通过意识说。</p>

亚母将陆蕴的记忆复制到眼前，一一阅读。</p>

“不错，虽然书中目前还停留在理论研究，不过已经相当完备，可以想象，协会肯定已经开展过试验。”亚母说。</p>

“是吗？”陆蕴有些意外。</p>

“你以后就看它，这对于你理解战境有很大的帮助。”</p>

林心雨一眼便看见陆蕴，她快步走来：“陆蕴，你消失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p>

“想我了没？”陆蕴笑道。</p>

“这节课要考试，你复习了？”林心雨说着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你先看看我的。”</p>

“不需要。”陆蕴摆摆手，指着脑袋，“我都记在这里了。”</p>

“行吧。”她回到位置。</p>

若华抱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都复习得怎么样了？”</p>

台下有喜有忧。</p>

“好了，把书放到桌角，我们准备考试。”她走下台，发放试卷。</p>

当发到陆蕴时，若华停下，“你真来了？谁给你复习的？”</p>

“秘密。”</p>

“秘密？”若华没有多想，放下试卷便离开。</p>

陆蕴大致扫过试卷，其中大部分考察魔法定律和各种课上提到的实例分析，最后的大题则是利用多学推导一幅魔法纹路。</p>

“除了最后一题，其他题目都是上课讲过的内容。”陆蕴低声自语，随即拿起墨笔，迅速解答。</p>

三十分钟后。</p>

第一位学生走出教室。</p>

接着是第二位。</p>

“大家写完就可以交卷离开。”若华走下台，在学生之间来回走动。</p>

陆蕴写到最后一题时，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题目“请推导并优化下面的魔法纹路”。</p>

推导对他们来说，不管难易，都是在考察范围的，但是“优化”？</p>

“什么意思？”陆蕴通过意识和亚母传音道，“我们不是每节课都到了吗？为什么我不记得有这个知识点？”</p>

亚母笑着直摇头，“你是不是写懵了？你考前还看了《摄政论——魔法文绘》，里面不全是优化的内容吗？”</p>

陆蕴这才意识到：“难不成，她出这题考验我？”</p>

“看你咯。”亚母神秘地笑道。</p>

“可是我还没完全理解优化的方法和理论啊！”陆蕴无奈地直摇头，而他余光瞄到身旁的女人。</p>

陆蕴这才注意到若华已经站在自己身边，检查他的试卷。</p>

若华见陆蕴正好写到最后一题，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p>

陆蕴咬着牙，尴尬地在草稿纸上推演魔法纹路最基础的图案脉络。他的一部分意识在搜寻优化方面的记忆——在休养期间，陆蕴初步学会一心二用，换句话说，他可以看到记忆，而非强制地回忆记忆。</p>

“将这两条脉络合并，可以节省很多空间，使得魔法更容易流转，但按照自纠定律，这样做属于强压弹簧，操作不当会引起反弹反噬。”陆蕴已经在草稿纸上推演出完整的魔法纹路，但是对于优化，依旧卡壳。</p>

而若华却没有走的打算。</p>

台下的学生陆陆续续交卷离开，其中就包括林心雨。</p>

陆蕴手心出汗，绞尽脑汁没法推进下去，他被迫通过意识求助亚母。</p>

“操作不当，是问题吗？”亚母无奈地提醒道，“你想想，在你使用自由意志的时候，会发生魔法爆炸吗？”</p>

陆蕴茅塞顿开，脸上挂着笑意，“对哦，虽然优化魔法纹路会使得细小脉络经不稳定，但是意志本身就可以轻易驾驭万千魔法，这种控制难度的提升在它们面前，简直不算问题。”</p>

若华仔细观察陆蕴腾写在试卷上的魔法纹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她随即走回讲台，装作毫不在乎。</p>

陆蕴完成优化，果断交卷，而此刻，教室早已只剩下他和若华两人。</p>

“拿着。”若华将专生二级徽章交给陆蕴，“你通过了考核。”</p>

陆蕴将信将疑，迟迟不敢接受。</p>

“魔法协会本来打算授予你学士五级，我和他们沟通后，觉得专生二级最适合你。”若华坦白。</p>

陆蕴接过徽章，同时取下自己的徽章，佩戴胸前：“谢谢老师。”</p>

“希望以后，能在科竞大楼的百强榜上看到你的名字。”若华平静道。</p>

“我会努力的。”陆蕴随后离开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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