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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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急事？”工作人员疑恭敬地问，他可不想听到银行董事长的死讯。</p>

“算了……算了。”贺贾转念一想，自己不该大动干戈，便转身离开。</p>

马克比特堡内，银行董事长办公室内，贺贾费尽心思提拔了一位自己的同乡，负责自己的工作——说是同乡，更重要的是他很可靠。</p>

“……”一阵呦呵声中，商队从城南的大门驶离这座财富之城。没人注意到，在随行人员中，有一位年轻的男子。</p>

河水翻滚澎湃，水下也暗流汹涌。陆蕴清醒地看着自己被卷入更深处，也离死亡更接近。</p>

自己的愚蠢断送了多少人的努力和付出？</p>

他感受着河水灌进身体的束缚和本能的挣扎，较量与冲突，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渐渐归于寂静。</p>

一双手，或者是水生生物的鳍，将陆蕴抱住，原本疯狂猛烈的吸力在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破开水流的冲击。</p>

陆蕴意识模糊，却清楚地感受到热烈的心跳声，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甚至是对世界力量的反抗。他不知道是谁的心跳，是自己的？</p>

半山腰上，一间温馨的住房中。陆蕴睁开了眼睛，他像六岁的孩子，起身在房间摸索。房内简单的摆设和地上的烂泥，既陌生又熟悉。</p>

直到陆蕴从透光的窗户向外看去，远处的施工现场正传来隐隐的闷响，陆蕴确定自己还活着。他披上外套，推开门。</p>

“哎呀，陆大人，你醒了？”一位面容消瘦满是皱纹的男人正抽着烟，抬头看着他。</p>

“我这是怎么了？工地怎么样了？”陆蕴赶忙问。</p>

“你掉河里了，然后被救上来，我们就把你安置在这。”男人说着和陆蕴向山下走去，“我们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很顺利，除了有一些人来闹事……”</p>

闹事？陆蕴立刻意识到爆炸已经传开了。</p>

大河滚滚……</p>

工人大多没有见到陆蕴，他们也是在休息的闲暇之余人传人才听说陆蕴上午来考察。他的存在，是工作的进行前提，既然他恢复过来，就没什么好担心了。</p>

蔡霖站在河堤前，望着河水，他穿着黑色的衣服，犹如一块石碑。“你的衣服胀大之后，将你托出水面，我们才发现你的——你应该庆幸我当时在巡查河道。”</p>

“就像救生圈？”陆蕴听说过类似的求生工具，“难道母亲当时也考虑到我会落水？”他不禁感叹着自己命大。</p>

“你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吧，也顺便了解一些镇上人的看法。”蔡霖提醒道。</p>

“我也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一些，镇民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陆蕴昏迷的这五天，当地的民众愈加反对大坝的建造。</p>

“陆蕴，我实话实说，作为天神派的成员，我们都效忠皇帝。但是本地人却对天神教不怎么感冒，其中一些势力，或明或暗地针对我们在当地的政策进行干扰和破坏。”蔡霖注视着眼前的孩子，眼神依旧平静。</p>

陆蕴小时候就接触过天神教和地方派之间的矛盾，当地的神像会被人抹上涂鸦，自己当然也做过。只是长大以后，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认识到天神教对帝国运行的重要性。</p>

“我和镇长谈过了，前期工作完成后，你可以随时暂停工程，我们也会请别人接管后续的项目，我们不希望你和你的父亲受到当地人的排挤。”</p>

陆蕴摇头，“蔡大人，我们难道不是本地人？我在这也生活了近十八年，这次工程，将为全镇带来巨大利益，相信我吧，我不会放弃。”陆蕴眼神坚定，转身离开。</p>

在陆蕴昏迷期间，马匹由工人喂养看管，陆蕴找到那人，骑马离开。</p>

穿过黄金的世界，跨过原野，陆蕴回到了家中。</p>

姨妈听见声音，赶忙开门，“小陆，回来了，一切还顺利吗？”</p>

“还行，姨妈，还在忙呢？”他看了看庭院里堆在地上的黑泥。</p>

“对啊，冬天快到了，我趁现在多栽些果子蔬菜。这些肥料再不用，就浪费了。”姨妈正用铲子拨弄地上的肥料。</p>

前院内的小仓库中存放着一堆奇怪的包装，从里面倒出来的黑色泥巴是珍贵的养料，可以加速农作物生长。陆蕴没有学过这方面知识，也没见识过银行的肥料，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价值。</p>

“今天吃啥？”陆蕴望了一眼小仓库后道。</p>

“你个小家伙，一来就吃？我快一个星期没去小镇了，不过还有些猪羊肉。”她正用铲子拨弄地上的肥料。</p>

陆蕴走向房屋，“炖火锅吧，姨妈我帮你。”</p>

“行哦。”姨妈放下手里的活，跟上去。</p>

足够容纳八人的厨房内，姨甥俩忙着晚餐，一人切菜一人热锅，一人炒菜一人炖汤，顿时雾气腾腾，香味扑鼻。</p>

花椒油、麻油、酱油，瓶瓶罐罐的调料在柜子里摆着，陆蕴选了几个符合家人口味的，添到桌上的小碗里。</p>

陆蕴忙完坐到客厅的羊皮椅上，望着墙上的画，红色的鲜花丛，一位女子正摆弄着长裙走近，惹得男人满心欢喜回头看去。</p>

“嘀嘟——嘟嘟”陆蕴茫然顾盼。</p>

“嘀嘟——嘀——嘟——”</p>

声音逐渐明显，越来越响。</p>

“滴嘟——嗡嗡嗡——”陆蕴在房间内慌张地寻找，他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在空中翻腾。</p>

踉踉跄跄的步子让姨妈疑惑，但她也没多想，端着汤走到餐厅。</p>

陆蕴凭借意志走上二楼，寻找声音的来源。</p>

“呜——呕——呕”陆蕴蹲在台阶上，声音已经不是在传播了，而是直接钻进他的脑海，试探他的意识。</p>

“海！”声音似乎得到了满足，变得疯狂。</p>

陆蕴听见脚步声从头上传来，沿着阶梯不断靠近。他努力聚焦双眼，忍受声音对思想的扰动……</p>

“爸！”陆蕴一惊。</p>

陆寻身材魁梧，一双眼睛凹陷却透露出凶狠目光，脸庞线条分明而刚硬，这位帝国曾经的倚仗、先皇指认的将军，如今站在孩子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