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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皇后，去吧，哀家要睡了，至于弘冀，让他在周宗身边好好学习，如果没有意外，他在周宗身边能学到很多。他要学会蛰伏，要懂得蛰伏，这一点要学他的父亲。李璟什么本事都没有，蛰伏这一点做得倒是十足十。”</p>
李璟不敢见自己的母亲。</p>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利用了宋福金的母爱，赢得了一切。</p>
但是他依然惧怕宋福金爱权力胜过爱自己。</p>
为了这份惧怕，他不惜让母亲从世上消失。</p>
李璟很心虚。</p>
宋福金在最后的时光就一个要求，想见玉山一面。</p>
玉山从庐山回到了西都。</p>
“玉山，锦琅还活着吗？”</p>
宋福金忽然问了一句。</p>
玉山微笑一下：</p>
“投胎了。”</p>
宋福金也笑了：</p>
“玉山，实际上我一直羡慕王氏，她能够不在乎，我却如履薄冰。到底是太原王氏的女儿呀，即便家族已经没落了，但她还是有资本去不在乎。”</p>
“你现在也不在乎。”</p>
“是啊，我不想在乎了。”</p>
宋福金的眼神现在和当年的王氏差不多。</p>
“玉山，我不后悔，没用那两份遗诏，我不后悔。这个王朝毁灭就毁灭吧，我为什么要为李家的男人操心？我为什么一定要为李家的男人负责？我就算做了很多，史书上会有我的好名声吗？老百姓会有我的好口碑吗？他们会编排我什么呢？谁又能够知道。”</p>
宋福金摇摇头。</p>
“武则天最后留下来的是无字碑。真聪明，女人啊，无论做了什么，都会被抹去的。留下无字碑，他们男人反而没有办法。除非以后有无数的女人能当皇帝，有无数的女人能当史官，有无数的女人能权倾朝野，否则，一个女人在世间上无论留下来什么，都会被抹掉的。既然如此，我何必为李家的江山操心。哈哈哈哈哈哈……”</p>
宋福金笑过之后对玉山说：</p>
“玉山，谢谢你，带走了锦琅。”</p>
“也许她现在就看着你呢。”</p>
宋福金看着玉山背后的侍女，不是小贝，是另一个女孩，陌生面孔。</p>
女孩的眼中有泪水，但是忍住没有落下来。</p>
好熟悉的眼神。</p>
宋福金的眼眶湿润了。</p>
“西都不是个好地方，走了别回来。”</p>
宋福金闭上了眼睛：</p>
“我挺期待种时光的，我想知道这个女人想做什么。不过我觉得她并不那么聪明，只是魅惑罢了。她受过的训练里面，并没有操控权力这个选项，她现在做的不过是她一贯擅长的。”</p>
玉山理解宋福金的意思，种时光说到底，只是被培养出来的红粉尤物，宋福金没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p>
“不过，越是这种女人越是能祸害男人的江山。有趣，既然李昪舍不得杀这个女人，就让她继续祸害李璟好了，这是他们父子两个的孽缘。”</p>
宋福金露出了恶意的笑容。</p>
“玉山，最大的报复就是放任自流。”</p>
玉山冷哼了一声。</p>
“真是一群自私又懦弱的人。包括我在内。”</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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