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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几天，徐知兰也来找玉山。</p>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非要和我说话？”</p>
玉山架了一个小炉子，在上面烤鹌鹑。</p>
徐知兰进来的时候，院子里都是焦香的味道。</p>
玉山递给她一串。</p>
徐知兰摆摆手。</p>
“我儿李进晖，说想要出家……”</p>
玉山用牙齿把鹌鹑肉咬下来。</p>
“她跟我说起过。”</p>
徐知兰心里面很复杂。</p>
她有些怨恨玉山，可是不知为何，看到玉山淡然又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明白，就算暴跳如雷，玉山也不会理她。</p>
玉山就属于，打也打不过，骂，人家也不生气。</p>
烦了再打你一顿。</p>
当然，徐知兰是长辈，玉山不会打她。</p>
不过应该会把她扔出去。</p>
“晖儿，要出家……”</p>
玉山嚼着鹌鹑肉，含含糊糊地对她说：</p>
“她早就想出家了。您不知道吗？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见了我之后心血来潮。她不想嫁人，就想出家。您的丈夫恐怕知情，只不过一直认为她是胡闹。”</p>
玉山咽下去鹌鹑肉，喝了一口酒。</p>
徐知兰流下眼泪。</p>
“我们对不起她，我是知道的。可是出家，就是舍弃了父母……”</p>
“你们舍弃她多年，如今她舍弃你们一生，倒也互不相欠。”</p>
玉山评价。</p>
徐知兰抹抹眼睛。</p>
“我已经在尽力补救。”</p>
“她不需要补救，她只想要自己的生活。”</p>
徐知兰一脸凄惶不解：</p>
“她想要出家？”</p>
“她喜欢，起码现在她真的喜欢当尼姑。”</p>
玉山直言不讳。</p>
“她不是对李家心有怨恨，不是耍脾气，不是为了报复谁，她只是不想嫁人。她喜欢每天念经，什么也不想。长公主，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结婚嫁人。总有人只想逃离尘嚣。”</p>
徐知兰听了之后，呆坐在那里。</p>
“她，就是不想嫁人？”</p>
“不想嫁人，也不算异端。无论男女，都有不愿意结婚之人。寺庙是他们的好归宿。算是有佛缘。”</p>
玉山冷静劝说。</p>
“可是……”</p>
徐知兰面色很难看。</p>
“可是什么？是不是李大人觉得十分丢脸，又认为是我撺掇他女儿遁入空门？”</p>
徐知兰只得点头。</p>
“我没有撺掇李小姐，她早有此意。”</p>
玉山又把一只鹌鹑塞进嘴里。</p>
“她讨厌尘世。长公主，使劲逼她，只会把她逼死。”</p>
玉山一仰脖子，一杯酒下肚。</p>
很惬意。</p>
徐知兰听了玉山的话，十分吃惊。</p>
“晖儿她……她……如此厌恶人间……”</p>
徐知兰的眼泪又涌上来：</p>
“是我的错，是我把她扔在庙里面不管不顾。”</p>
玉山对徐知兰的悲伤恍若不闻。</p>
“您的女儿不想追究对错，她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只想着人生清净。长公主，要么您就继续自以为是地拼命补救，要么您就顺了她的心意，让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p>
徐知兰也不知如何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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