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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金又对李昪赶紧劝说：</p>
“皇上，金陵的臣民都等着您回去呢，齐王年轻，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您不在，臣妾心里面也慌慌的，皇上呀，您若是想在江都府多待一些时日，那臣妾便留下来陪您。”</p>
李昪看了一眼宋福金：</p>
“皇后有心了，不过两位大臣说的对，朕还是回西都比较好。”</p>
宋福金满面高兴：</p>
“皇上，您回去了，臣妾心里才有了主心骨啊，齐王最近总是对妾说，父皇不在，他实在惶惑不安，每日竭尽全力，不及父皇十之一二。”</p>
李昪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起生活一辈子，也不知她嘴里哪句是实话。</p>
可无可救药的，李昪心软了。</p>
这几天的恼怒慌张不安和难过，最终是被宋福金给哄好了。</p>
再说，他也知道，孙晟和韩熙载都是直言不讳的人，他们说的话一般不怎么藏私，基本是出于公心。</p>
孙晟和韩熙载的分析，也让李昪多少有些宽心。</p>
也明白，草率留在东都确实不合理。</p>
就这样，李昪终于还是回到了金陵。</p>
回来之后，李昪没有奖赏齐王，也没有夸赞任何大臣。</p>
唯独给玉山赏了又赏。</p>
这下徐知兰的心情更差了。</p>
不过，唯一让她心里舒服一点儿的，是听说李昪想给王久安赐婚，把建昌公主李锦珊嫁给他。</p>
李竹儿不太满意这个婚事，有想拒绝的意思。</p>
在出发陪李昪去东都巡视之前，锦珊找过玉山。</p>
“玉山姐姐，太医说，母妃勉强能活到明年春天。”</p>
锦珊的眼睛红红的。</p>
玉山去见了赵兮儿。</p>
“玉山公主，你来了，听说你过几天就要陪圣上东巡，竟然还有空来看看我这个半死人。”</p>
玉山观察了一下赵兮儿，她面色青白，确实有死气。</p>
“锦珊放心不下你。”</p>
赵兮儿听了，只是笑了一下。</p>
“她是公主，李昪不会不管她。不就是嫁人嘛，嫁谁不是嫁呢。”</p>
赵兮儿微微闭上眼睛。</p>
“您真放心自己的女儿一个人在这个世间？”</p>
“我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是活着，对她一点儿助力都没有。”</p>
赵兮儿紧紧闭上双眼。</p>
玉山拿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p>
是锦琇的一个荷包。</p>
赵兮儿睁开眼睛。</p>
“这！这是我当年绣给锦琇的。可是，她带去南汉了呀？”</p>
“灵音师太拜托缥缈，去到南汉，可惜，已经晚了。锦琇病入膏肓。她嘱托缥缈，把这个荷包带回大唐。如果有机会，送回母亲手里最好。”</p>
虽然不太懂缥缈为何意，赵兮儿握着荷包泪落如滂沱大雨。</p>
“锦琇……锦琇……都是母亲没有用……母亲没有用……其实我明白，不是锦琇不好，是我没用……如果我是宋福金，我的孩子怎么会被送去南汉……”</p>
玉山轻轻地说：</p>
“宋福金的女儿锦琅，也去世了。”</p>
赵兮儿愣住了，是啊，锦琅的命运又能好到哪里去。</p>
“锦琇不怨您，她生前想您，想家，仅此而已。别恨自己，好好陪着锦珊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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