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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昪看着玉山有些遗憾。</p>
王氏只教养了玉山。</p>
只是个女孩，不是儿子，还是洗脚婢生的。</p>
“你若是个男子，现在能了却为父不少心愿。”</p>
李璟没有大毛病。</p>
问题是在这个虎狼环伺的时代，没有大才能就是大毛病。</p>
李昪不想要守成之君，他想要儿子里面出个李世民。</p>
哪怕让他当李渊呢，躲起来当太上皇，他都高兴。</p>
“朕年轻的时候，英姿勃发。”</p>
他对玉山感叹。</p>
“听说过，都说您比杨渥和徐知训之流强百倍。”</p>
玉山淡淡说道。</p>
李昪不高兴了，玉山说的话不中听，自己比杨渥和徐知训这种货色就是强一千倍，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p>
这有什么好比的？</p>
“你提起这些人做什么？为父不屑与此等鼠辈比较。”</p>
“太可惜，同一时期，父皇也只能跟这些鼠辈比较。”</p>
玉山继续淡淡说着。</p>
李昪听明白了，这个女儿在不动声色地讽刺他。</p>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p>
他不屑同杨渥徐知训比，而玉山提醒他，要不是因为这些人熊包，哪里轮得到他呢。</p>
李昪气闷，面对玉山大大方方地阴阳怪气，他反而只是无奈。</p>
甚至，还有些喜欢上这个女儿的直率。</p>
现在，他能与之商量事情的知心人并不多。</p>
大臣们都心怀鬼胎。</p>
宋福金不再是那个温柔懂事的小女人。</p>
“玉山，听说你惹得宋皇后心里不舒服。”</p>
“那未必是我惹的，您一会儿想让景遂做太子，一会儿想让景达做太子，我惹不惹她，她都不会舒服的。”</p>
玉山直言不讳。</p>
李昪又笑了。</p>
忽然有人这么跟他说话，心头反而比较放松。</p>
“玉山，你觉得景遂怎么样？”</p>
李昪忽然想听玉山的意见。</p>
“他？他很迷茫，迷茫了一路。”</p>
玉山实话告诉父皇。</p>
“迷茫？”</p>
“对，迷茫。他未尝不想做皇帝，却又犹犹豫豫。我说过，如果他有李世民的才能，夺了江山就夺了，哪怕杀了兄弟又如何？然而他只是迷迷茫茫。”</p>
李昪听了之后，很是失望。</p>
孙晟没有说错。</p>
景遂的才能就是守成之君，现在来看，连性格也颇为优柔寡断。</p>
玉山察觉到父皇脸上的失望，她冷笑一下。</p>
“景遂也许是不愿意步景迁的后尘。”</p>
玉山抛出这一句。</p>
李昪身子一震 。</p>
他没有保护好景迁。</p>
“也许都是命运，景迁他……”</p>
玉山感觉很好笑。</p>
“父皇要把一切归结为命运无常？心念如流水，命运真的就那么无常吗？还是人心让命运变得无常？景迁到底是怎么死的？父皇，你不清楚吗？就像刺杀我的刺客，他们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刺杀一个刚从寺庙里面出来的公主?呵呵，父皇不想追根究底，那么就不要追根究底。但是，事实如何，父皇心里面明白。”</p>
李昪忽然之间颓废至极。</p>
对于景迁的死，他一直很矛盾。</p>
景迁是爱子，大家心里面都明白。</p>
爱了多少年了。</p>
宋齐丘一伙人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肆无忌惮地围着景迁，明晃晃地夺嫡。</p>
按理来说，爱子去世，死得那么年轻。</p>
作为父亲，不应该把天都捅破了，也要究根问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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