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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着玉山公主流泪。</p>
然后感动地说：</p>
“想不到两个弟弟如此念着我。”</p>
玉山公主平静无波。</p>
当年徐知诰似乎特别宠宋福金，也很重视徐景通，也就是李璟。</p>
大概没有人会不重视长子。</p>
可是遇到好事，第一个受夸奖的一定是景迁。</p>
再然后是景遂。</p>
接着是年龄还小的景达。</p>
最后，才是徐景通。</p>
他是长子，宋福金又长年掌家，位同正夫人。</p>
外人看来他就是继承人。</p>
不过，有景迁在，父亲的目光永远最先落在景迁身上。</p>
徐景通似乎从不恼怒，从不在乎。</p>
他对景迁特别亲厚。</p>
“景迁的才能，远远胜过我。”</p>
徐景通逢人就如此说。</p>
大约在玉山十一二岁的时候，有一天，景迁跑去找玉山：</p>
“今天夫子又同我讲了《二子乘舟》。说我应当同公子寿一般。”</p>
玉山公主抬起头：</p>
“你喜欢这个老师吗？不喜欢就换掉，跟父亲说一声，他会满足你。”</p>
景迁不语。</p>
他走了之后，景遂领着小景达过来。</p>
“景迁的新老师又去徐知诰那里告状了，说景迁不肯专心听讲。”</p>
玉山公主叹气。</p>
她拿蜜供给两个弟弟吃。</p>
过几天，徐知诰例行公事来王夫人这里坐坐。</p>
玉山公主在那里大声背：</p>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p>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p>
徐知诰不耐烦。</p>
“你不是一天天就念佛经吗，背这个做什么！”</p>
玉山回答：</p>
“是景迁的老师一遍遍让景迁背这个，我想，景迁的老师是名儒，背这个自然是大有好处。”</p>
徐知诰皱了皱眉。</p>
没多久，景迁的老师换人了。</p>
景遂拉着景达来找玉山：</p>
“姐姐，我们还想吃蜜供。”</p>
玉山又他们拿了好多。</p>
这是一种供佛的食物。</p>
王夫人经常准备着出门供佛用。</p>
裹着蜂蜜的面果子，甜得发腻。</p>
“吃多了会牙疼。”</p>
“那姐姐还给我们这么多。”</p>
“看看你们是否能抵御世间诱惑。”</p>
“我们还是小孩子呀。”</p>
小孩子？</p>
徐家的孩子都早熟。</p>
景迁、景遂和景达学会了抱团取暖。</p>
所以他们巧妙地让玉山带话。</p>
景迁的新老师是宋福金命人找的，非常有名气。</p>
徐知诰觉得她很贤惠。</p>
可是这个老师故意让景迁不停背《二子乘舟》，如果景迁厌烦，他就去徐知诰那里说景迁不爱读书。</p>
还命人传播出去，景迁不喜欢《二子乘舟》这首诗。</p>
二子乘舟，《诗经》中的一首，是说卫宣公喜欢宣姜生的两个儿子，想把大儿子卫公子汲杀了，为这两个小儿子铺路。</p>
卫公子寿听说这件事，不想哥哥死于非命，就半路拦截公子汲，想灌醉对方，自己代替哥哥去赴死。</p>
最后公子汲追上弟弟，死在了弟弟身旁。</p>
本来是挺感人的一首诗。</p>
不过让景迁反复背这首诗，简直是别有用心。</p>
徐知诰心里也不舒服。</p>
难道徐景通是公子汲吗？</p>
自己要把大儿子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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