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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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泪水打湿小燕子的衣服，永琪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p>

尔康紫薇，箫剑晴儿带着孩子退出灵堂，等在院中。灵堂内，永琪悲戚的哭声持续了很久，院中的四人互相支撑着，舔舐着心里的伤口。</p>

紫薇紧紧捏着尔康搂着她的手，问道，“ 尔康，永琪会出来吗？”</p>

晴儿接口道，“ 会的，只有小燕子能留下他！”</p>

夕阳西下，薄入西山的残阳极尽的潋着光，像濒死垂危的凤凰。霞光浸染了半边天，像一簇火苗的外焰，以极致炽热的温度，铺就白昼的葬礼。</p>

门吱呀一声开了，院中的几人看着门口的永琪，都松了一口气。</p>

可是，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心酸，永琪他，鬓边竟隐隐透着缕缕白发，不过几日，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晃荡，这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倒，像是垂暮老者。</p>

尔康跨前一步，一手握着永琪的胳膊，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忧，“ 永琪……”</p>

永琪拍了拍尔康的手，终于给了回应，“ 我没事…”</p>

他直直走到南风面前，蹲下身，刚刚晴儿抱孩子在棺旁时，永琪并未看他，可是现在，晴儿身旁的两个孩子，永琪一眼便认出哪个是南风。</p>

他抬手轻抚南风的小脸，红着眼眶，与南风对视，“ 南风，我是阿玛，” 他顿了一下，改口，“ 我是爹爹……”</p>

他望着南风的大眼睛，出了神，眼泪不受控制般汹涌，“ 你的眼睛跟你娘很像，这脸庞倒是跟爹爹小时候一样……”</p>

他轻轻搂着孩子，悲恸道，“ 对不起，爹爹不知道，是爹爹的错，是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p>

怀中小小的身躯，承载着他和小燕子的血肉，承载着他与小燕子沉甸甸的爱……</p>

“ 娘呢？我想要娘……” 南风微微挣扎。</p>

永琪抱起南风，进了堂内，“ 南风，好好看看你娘，记得娘的样子，不要忘了她，好吗？”</p>

小小年纪的南风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只是乖乖点头。</p>

父子二人，站在棺前，珍惜着与小燕子最后的时光。</p>

永琪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不知是在跟南风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你娘怀你时，阿玛应该是跑前跑后，伺候姑奶奶一样伺候着你娘，给她买糕点，糕点吃不下，你娘会跟爹爹生气，然后爹爹再去买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吃腻了，再去买红烧鱼，买牛肉羹……”</p>

“ 你娘还会偷偷瞒着爹爹练鞭子，飞上飞下，爬树上房，让爹爹每天提心吊胆，到你长大些，你娘肚子大，行动不便时，还会气恼，时不时捶爹爹几下才能解气……”</p>

笑容依然挂在脸上，眼眶中的泪却蓄不住了，“ 可是，爹爹一样都没做到，你娘她一个人熬过来的……生你时，她一定很痛吧？可是，爹爹却不在，她一定很害怕……”</p>

永琪搂着孩子半弯了腰，他手指死死扣着棺杦边缘，眷恋的盯着小燕子，心里一遍又一遍呐喊，“ 小燕子，等我，拜托你，等等我，来世，我一定早早的去寻你，让你惩罚我，欺负我，教训我……”</p>

棺盖被一点点合上，小燕子的容颜一点点被隐在棺内，永琪强撑着，探进去一只手，最后摸了摸她瘦削的小脸……</p>

“ 嘭” ，棺被合上，从此以后，两人被彻底隔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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