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他们能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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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起赶过去的时候,大楼楼底下已经被围起来了。</p>
天气阴冷但无风,大楼高耸入云,天空与路面共一色,灰戚戚的。</p>
还未清扫干净的积雪慢慢消融,雪色与血色交接,能看到纯白色的积雪已经被踩得脏兮兮的,这一个脚印那一个脚印的,上面有深深的凹陷和大片段的血迹。</p>
许多警察和媒体围着,时不时用对讲机说着什么,透过人群看过去,能看到地上盖了不止一具的尸体,此时警察正在画着线,用担架一具一具抬走。</p>
祁时轻皱了眉,下意识将程橙的手抓在手心当中。</p>
紧张的声音,鸣笛声,议论声,都让程橙感觉到无比紧张,她脑子嗡嗡的,像是抓住了一点记忆。</p>
M国。</p>
集体跳楼。</p>
大脑里闪过一阵白光,程橙突然想起了自己是看过这样的一篇报道的。</p>
只是不是在这个世界看的,那时候她大概读小学的年纪,报纸也是多年前的报纸,在孤儿院撕来点火的。</p>
当时罗健成看到了,说了一嘴,是为了吓她的,说会有很多冤魂来找她。</p>
她就看了一眼,但是她那时候连自己温饱都很难解决,哪还会去在意几年前远在M国发生的恶性跳楼事件?</p>
直到看到这些尸体,她大脑才感觉嗡嗡的,从记忆深处将这报导翻出来了。</p>
窒息感漫了上来,祁时敏锐地感觉到她不对劲,把她抱在了怀里。</p>
“害怕就不要看。”</p>
站在旁边的苏小珍目睹这一切,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凝固了。</p>
她看到了不远处,躺在血泊里的莱恩,警察用裹尸袋将他包了起来抬走。</p>
鲜血淋漓,染红了灰色的水泥地面。</p>
苏小珍有些站不稳,扶着秦佐的手臂,有点不明白状况:“莱恩……这是什么意思?那些抬的是什么?”</p>
其实她也没必要问,就是脑子嗡嗡的,不敢相信。</p>
秦佐知道她接受不了这些,原本不想带她过来看的,但是她想来,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就陪她来了。</p>
见她嘴唇苍白,秦佐大手捂住她的眼睛,将她往怀里带:“别看。”</p>
秦琦此刻也隔着人群看到了他们,于是走过来说:“夫人,老板,三小姐,祁少爷。”</p>
秦佐皱眉道:“打听清楚了吗?什么情况?”</p>
秦琦表情有些严肃:“死了十个人,是约好的一起跳楼自杀,都是诈骗被骗得倾家荡产的受害者。”</p>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承受不住跳楼?”秦佐皱起眉头。</p>
两年前他们从付国栋手里追回来500W,并提交了付国栋诈骗的种种资料,提交给了联邦警方,由警方联系并补偿给了受害者。</p>
付国栋背后的组织将他卖得很彻底,账户过了很多手,但是他们提交的证据也拉下了一条线,至少这两年关于金融诈骗要少很多,民众反诈意识也增强了。</p>
秦佐看向周围,媒体非常多,虽然说十连跳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但是短时间内能赶到这么多的媒体也不是很正常的事。</p>
……</p>
事情发酵得太快了,无数的媒体报导,群众身着白底红字的衣服高喊“彻查”与“解释”。</p>
苏小珍坐在飘窗上看着公路上走过的游行群众,他们高举牌子,想要一个解释。</p>
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十个人相约,毅然决然地从高楼跳下?</p>
一篇又一篇的报导放出来,首富范思霖被曝出来,直指勾搭黑市与有关人员,多年借助他人的手实施金融诈骗,涉案金额高达上百亿M币。</p>
苏小珍后知后觉地明白,莱恩跟她要那笔钱并不是为了重新开始生活,而是想要联系媒体。</p>
而那一点资金根本不够维持多长时间。</p>
只要他们发出了风声,很快就会被更强大的力量扼杀在摇篮中。</p>
激不起一点点水花。</p>
他们被人为设局,榨干了自己的血汗钱,除了让人们唏嘘一下,提醒他们一句“贪心是魔鬼”,就没有了然后。</p>
他们如果能从低谷走出来,算他们厉害。</p>
他们不能走出来,只能怪他们抗压能力太差。</p>
他们试图用自己的生命去抗议,试图用自己的生命去扩大影响力。</p>
她看着游行的队伍举着十个人的名字,泪眼朦胧。</p>
秦佐走过来用指腹抚掉了她脸颊上的泪水。</p>
苏小珍回头看他,嘴唇颤抖:“是不是如果我不给他那笔钱……”</p>
秦佐心疼地托住她的脸颊,弯腰靠近她,直视她的眼睛,温柔地说:“你不给,他们也会这么做的,这件事不是一时冲动,是筹备了很长时间的。”</p>
“他们能成功吗?”</p>
秦佐迎上苏小珍恳切期待的目光。</p>
“能。”</p>
-</p>
在M国另外一栋高楼上,范思霖看着平地上的熙熙攘攘的游行群众,只觉得像蝼蚁一般不知所谓。</p>
安娜婀娜凑近,为他递上一根雪茄,又为他点上。</p>
他习以为常,吸了一口雪茄,烟雾吐出,轻笑一声:“这些人该不会真的以为死了就会有人抓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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