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保护证人，菊青安陵容落难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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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三思，娘娘可没叫小主过去，今晚也未必是个好差事。”</p>

“菊青知道。菊青是怕安常在不熟悉翊坤宫，冲撞了娘娘，再者这几日娘娘盛宠，嫔妾没有去拜见，还请周公公别嫌麻烦，带上我。”</p>

周宁海不知菊青是不是想皇上想疯了，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一个奴才不好置喙，一甩拂尘，让她跟着去了。</p>

翊坤宫内，灯火通明，华妃与皇上的欢笑传出很远，华妃见安陵容去了，才收起笑，摆出主子的架势。</p>

“青常在怎么也跟着来了，夏日闷热，睡不着觉吗？”</p>

“回华妃娘娘，嫔妾是怕陵容姐姐一人唱曲单调，这才带上乐器为姐姐伴奏。”</p>

华妃笑容僵在脸上，“青常在有心了，本宫倒不知，你还会弹琵琶？”</p>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臣妾近日读了唐时白居易的诗词，不禁想象白居易眼中的琵琶女是何情态，这才对琵琶产生了兴趣，可惜刚刚入门，只是略懂皮毛。”</p>

“白居易这词，本是觉得琵琶女与自己遭遇相同，自怜之作，若是仅仅看风花雪月，倒肤浅了。”</p>

皇上眼神停留在菊青身上，菊青不卑不亢的行礼道了句‘谢皇上指点’，皇上才在她和安常在身上看出点端倪来。</p>

菊青何尝不是委婉的提醒皇上，她和安陵容一样夹缝生存，今晚献艺是不得不来。</p>

到底是年家境遇太顺遂了，华妃连不受宠的低位嫔妃都容不下，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华妃一眼。</p>

“好了，青常在和安常在两位妹妹既来了，就赶紧为皇上表现一番吧，素闻安常在有一副好嗓子，今日花好月圆，不如唱支情意绵绵的曲子来听。”</p>

“情意绵绵？”</p>

皇上念叨着这几个字，华妃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却很会看脸色。</p>

“皇上觉得不好？”</p>

“很好，朕现在不就是与你情意绵绵吗？”</p>

皇上突然一笑，华妃提着的心放下了，菊青看出这是皇上故意纵着华妃失态，可怜安陵容站在地上，连个座位也没有，咿咿呀呀的唱起曲来。</p>

一曲毕，安陵容的嗓子略有些不适。</p>

“诶呀，安常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p>

“嫔妾，嫔妾早上着了风寒。”</p>

“还真是巧，前些日子安常在成宿成宿的唱歌，也没见哪不舒服，今日偏到了翊坤宫就不甚舒服，知道的是本宫这风水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常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呢！”</p>

“你这是什么话？”</p>

皇上蹙了蹙眉，“翊坤宫哪里风水不好了，若是不好，朕以后可就不来了。”</p>

“皇上，臣妾说笑呢，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说要请宝华殿的师父来后宫祈福，臣妾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语，便拒绝了皇后，可这些天看着诵经的师父进进出出，心里又不安宁起来。”</p>

"想来还是宫里阴气重的缘故，要是皇上以后能多来此，臣妾也就不怕了。"</p>

皇上静静的听华妃扯东扯西，最后是为了争宠，心中舒缓一口气。</p>

菊青冷眼瞧着，今生随着安陵容来的不是皇上珍视的甄嬛，他自然没把菊青放在眼里，华妃得了皇上口头承诺后势气更足，叫颂芝倒了杯玫瑰甜酒给安陵容，还用那双含情的杏眼死盯着菊青，想找出她点差错来。</p>

“皇上，嫔妾在唱歌时，是不能食辛辣等食物的啊，嫔妾……”</p>

“皇上！”</p>

菊青打断安陵容扭捏的姿态，她再说下去，皇上也不会为她惹华妃不快。</p>

不如自己为她解围，也博得她的信任。</p>

“嫔妾近日苦练琴技，才习得了一首曲子，本不敢献丑，但方才听华妃娘娘说想要情意绵绵的曲子，嫔妾觉得应景，这才斗胆说出来。”</p>

“皇上可否赏脸？”</p>

皇上看着菊青恭顺，也没驳了她的面子。</p>

在安陵容震惊、华妃嫉恨的眼神里，菊青抱着琵琶弹唱起来。</p>

说起来菊青的姿色不算上乘。</p>

若菊青是高门秀女，皇上未必会在选秀时看中菊青，可就是黑夜的氛围，总能让皇上在菊青身上找寻出一二分纯元故态。</p>

温柔、娇憨、又不失做自己的伶俐，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赞叹纯元，都不如王府那惊鸿一瞥。</p>

彼时，宜修怀着身孕，纯元将主位让给宜修，自己只坐着个檀木板凳，见四下无人，稍稍俯身去听宜修的胎动，她灵动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皇上隔着珠帘看了清楚。</p>

再之后纯元进了王府，将闺阁里随意披散的碎发梳了上去，白天强撑着王府主母的姿态，晚上还是会在他面前歇下伪装和防备，撒娇说“四郎，这一天好累。”</p>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p>

随着菊青演唱的长恨歌歌词，皇上不禁增添了些伤感，看着烛光温柔的倾洒在菊青半张脸上，不自觉的摇了摇头。</p>

若是菊青有莞贵人的容貌、安常在的嗓子，再加之她自己这一身气质就好了。</p>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p>

菊青最后一句歌词落下，她抱着琵琶跪倒在地，皇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径直站起身往出走。</p>

“皇上……皇上这是去哪？”</p>

华妃紧张的拦在皇上身前，他才如大梦初醒般摇了摇头。</p>

“朕有些累了，你让青常在他们回去吧，咱们也早些安置。”</p>

华妃一听，刚才那点气愤哪里还在，她脸上闪过红晕，拿了赏赐打发菊青离开。</p>

只是临走，皇上多看了一眼菊青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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