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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天上的明月,冯雁悠悠自语:</p>
不觉归来夜,夜深寒气增。弦月如玉勾,犹存孤影灯。</p>
正感叹中,冯雁眉头一皱,感觉有几个黑影一闪而没。</p>
摸着龙纹刀刀柄,冯雁左右打量,突然,“嗖嗖嗖……”几声脆响传入耳中,冯雁连想都没想,迅速翻转身子。双手紧拽缰绳,双脚夹住马鞍,全凭腹肌之力倒悬与马下。</p>
“咴儿儿……”坐骑小黑一阵嘶鸣,马背上兀然出现了几支箭矢。接着,小黑向前狂奔起来。冯雁藏于马肚只听两侧屋顶传来几声低吼:</p>
“快追,别让他跑了!”</p>
“诺!”</p>
几个黑影一闪而出,踏着屋顶急追而来。</p>
奔行中,冯雁瞅准机会翻滚在一侧,因为速度太快,双臂擦出片片血印。</p>
躲在巷口,冯雁正在查看,只听远处“扑通”一声,小黑摔倒在地哀鸣不已。</p>
“我靠!”冯雁气得咬牙切齿,这匹跟了自己多年的伙伴,没想到今日招了黑手。</p>
几个黑影见马匹摔倒,纵身跳下屋顶奔了过去。几人手持利刃,月光照射之下,寒光毕现。</p>
“咦?人呢?”</p>
“怪哉!”</p>
几人围着哀鸣的马匹惊讶不已。</p>
说时迟那时快,冯雁几个窜步快速逼近,一刀刺入一个黑影的背后,旋即快速斩向另一人。</p>
“啊!”</p>
“唔!”</p>
惨叫声响起,两人死于刀下。</p>
其余几人见状大骇,迅速将冯雁围住。</p>
冯雁冷哼一声,一步跨向对面之敌,手起刀落忽然变砍为扫直接将此人砍到在地。紧接着,跳出包围圈转至旁边两人一侧。二人不由分说双双持刀砍来,冯雁身形一闪快速侧移,抬起右脚一个鞭腿狠狠踢去。“咔嚓”一声,肋骨断裂,一个黑影倒地痛呼。冯雁右脚落地,转身左脚侧踢,将另一人踹翻在地,正欲砍去,其余几人早已挥刀砍来,冯雁只得持刀招架。</p>
“咣咣……”刀剑碰撞声咋然响起,瞬间打破了宁静的夜色。</p>
论速度与爆发力,冯雁敢称第二,鲜有人敢称第一。论武力,至今难逢对手,除了那个“三哥”张大壮。一人与数人打斗,冯雁不仅毫不费力,而且游刃有余,面前几名黑衣人的速度在冯雁眼里犹如放慢电影一样,到处都有破绽。瞅准一个机会,冯雁虚晃一刀,将那名头领的面罩拉了下来,定睛一看似乎有些眼熟,看着像是氐族人。</p>
那名头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面现惊恐,嘶吼一声,快速退去。但冯雁怎肯放过,一个纵身,朝头领用力砍去,“哐当”一声,旁人从横向杀出堪堪抵挡住冯雁的龙纹刀。冯雁恼怒不已,一个撩刀由下至上猛挥而去,顿时,阻挡之人从胯部到下颚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喷溅而出。</p>
几名黑影互相对视一眼,又有些不甘地看了看倒地的几人,返身便跑。</p>
冯雁心里憋着气,哪会容歹人逃跑。</p>
论奔跑,几名黑影岂会是每日都坚持晨跑的冯教头的对手,只用了十个呼吸,冯雁便追上了几人。那名带头的黑影怪叫一声,从身上取下弓箭激射而出,冯雁闻声侧身躲过。</p>
“嗖!”一根箭矢再次射来,冯雁无奈只得翻滚在地。这让冯雁有些吃惊,这名头领的射箭速度堪称迅疾,显然是久在军阵之人。</p>
待冯雁站起身,那几人早已逃之夭夭。正想再次追赶,只听远处传来阵阵“梆梆梆……”的打更声。收住身形再次躲在巷口,待更夫远去,冯雁这才再次走出。</p>
“哎,我的小黑啊……”冯雁蹲在小黑的旁边不由有些心酸。这个伙伴可以说是陪伴自己最长的“亲人”。</p>
“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的小黑黑……”</p>
“哎哟……”冯雁正在伤感,旁边受伤的两名黑衣人不断龇牙咧嘴,冯雁大步走去一顿胖揍,两人皆晕了过去。将两人及被自己斩杀的几人全部拖至巷内,冯雁快速向店铺跑去。</p>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直在店铺帮忙的蒋平一脸诧异地看着冯雁惊问道:</p>
“教头,怎会深夜至此?”</p>
“少废话,带几个人骑马随我来。”</p>
……</p>
今日的月亮是上弦月,月牙朝西,冯雁躺在“豪宅”木床之上盯着弯月陷入沉思。</p>
“究竟是谁想对我不利?苻师奴?亦或嫉妒之人?看来只能明日拷问被打晕的二人……”</p>
次日清晨,冯雁先去了吕府,将昨日遇袭之事说与吕光,吕光闻言大怒。</p>
“哪个奸佞之人所为?如被我得知定要将其碎尸万段!”</p>
冯雁将自己与苻师奴的过节说了一遍,吕光缓缓点头道:</p>
“贤弟之言有理,定是因女婿之事记恨与你,而且深夜在长安城行刺,歹人箭术高超,定非常人所为。想那苻师奴身居尚书一职,统领射声校尉,手下精通箭术之精兵颇多。你能全身而退实属侥幸呀。你所擒获的二人在何处?”</p>
“暂时安置在一处隐秘之地。”</p>
“好!现在就去缉拿二人至军营,到了军营,有百种手段让其开口!”吕光狠声说道。</p>
冯雁带着吕光及几名侍卫去了店铺,见到马匹的尸体,吕光紧缩双眉,而冯雁则又增伤感。</p>
“贤弟,上次征战之时此良驹便受过伤,没想到此次竟然丧命于长安城!”</p>
“哎……”冯雁摇头感叹。</p>
吕光凝目思索了一会拍着冯雁的肩膀说道:</p>
“听闻大宛国有汗血宝马,正好使节也在长安,为兄今日定为你讨要一匹过来。”</p>
“汗血宝马?”冯雁内心一震,心想此马乃稀有之宝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而且耐力极好。记得前几年大宛国曾进贡一批汗血宝马给天王苻坚,但天王却非要效仿汉文帝不要民间进献的千里马之美谈,因而并未收纳,还搞了诗会,让群臣作《止马诗》。</p>
冯雁觉得,实在可笑之至。</p>
好东西就得拿过来,沽名钓誉,根本没必要。</p>
人要活的现实一些,资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好,那是真的好。大家好,那是假的好。</p>
“兄长,小弟对汗血宝马艳羡已久!”</p>
“哈哈,贤弟乃真性情,放心,为兄定为你讨来。”</p>
冯雁与吕光击掌相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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