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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到底是何来头，怎令天王如此垂青？”</p>
“此人很是神秘，听说博学多才、熟通诗词音律、箭法精湛，前阵子轰动长安的天上之物便是此子造出来的。”</p>
段县令听闻此言惊奇不已，颤声问道：“可……可是哪位将相之后？”</p>
“非也，听说独自来到长安太学就读。”</p>
“既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之后，姊夫，定要严惩此人！你看我的脸上、身上，皆是伤痕！”段县令叫屈道。</p>
慕容垂沉默了一会盯着段县令问道：</p>
“你们究竟为何起了冲突？”</p>
“方才不是说过么，清峪河捕鱼一事。此处一直是我县渔民捕捞之处，近日泾阳县的渔民也来此捕捞，我县衙役便缉拿了这些渔民。”段县令有些不满地回道，心想说过之话为何还要询问 ？</p>
慕容垂眼冒精光神情冷峻，严声斥问道：</p>
“清峪河乃两县共辖之地，为何要缉拿渔民？”</p>
“此处一直是我县独享之捕鱼场所，此乃惯例也！十数年来一直如此。”段县令大声说道。</p>
“如果那个冯县令不去要人，你将作何处理？”慕容垂再次责问道。</p>
“自然需缴纳罚钱才可放人！”</p>
慕容垂冷笑一声说道：</p>
“哼！如此说来，是你县跋扈在前。”</p>
段县令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垂抱怨道：</p>
“姊夫，即便跋扈了一些，那也不能殴打朝廷命官！简直是土匪行径！你难道放任一个外人如此欺辱我鲜卑一族？再者，我也是为了县里渔民着想，那些百姓日子过得恓惶，作为一县之长自然要为百姓谋利，这些为官之道也是姊夫你多次说过的话语。”</p>
“嗯……”慕容垂沉默半晌，一时间无法辩驳，叹了一口气轻声劝道：</p>
“你且回去吧，待我仔细想想。”</p>
段县令见姊夫不置可否的神情，内心有些恼怒，随意拱了拱手直接离开了。</p>
慕容垂静默片刻走到后院将段氏叫了过来。</p>
“柔儿放学没有？”</p>
“家主，柔儿、朗儿刚回到家中。”</p>
“将他们叫来。”</p>
“唉。”段氏应了一声转身去找两个儿子去了。</p>
不一会，慕容柔，慕容朗走到父亲身边，二人躬身施了一礼问道：</p>
“父亲，叫孩儿有何事？”</p>
“冯雁此人你们认识吗？”慕容垂柔声问道。</p>
“认识，是太学新进的学子。父亲为何问起此人？”慕容柔好奇道。</p>
“此人在学宫之事一一讲来，为父有一件事欲做决断。”</p>
“哦……冯雁此人进入学宫已数月，听说太常韦逞及诸博士甚是青睐此子，就连陛下也找此人交谈过……”慕容柔将自己所知道全部告诉了慕容垂。</p>
“此子还打过你二人？”慕容垂哑然道。</p>
“正是，不过我二人并未记恨此人，那日做热气球时还将我二人叫到跟前一起帮忙制作。嘿嘿，此乃前无古人后有来者之举！”</p>
慕容柔说完，慕容朗也欢喜地说道：</p>
“此事可永载史册被后人所尊崇！”</p>
慕容垂摇头笑了笑说道：</p>
“前无古人后有来者之举？此话真是古怪！难道后人也会制作此等天物？”</p>
“嗯，此乃冯雁之言，他还说人生时日无多，男儿应珍惜光阴、朝乾夕惕、勤恳读书，成社稷之役、成国之栋才，造福百姓。只要参与此事，便是壮举一件，人生无悔也！”</p>
“呵呵……此番话语应是陛下之言吧。”慕容垂久在朝堂，曾听苻坚多次说过此番话语。</p>
“确实是陛下之言，冯雁曾明言此乃陛下之言，只是借来劝勉众学子。”</p>
“呵呵，此人倒是老沉，竟借用别人之言劝勉你等。”慕容垂不禁失笑言道。</p>
慕容朗跟着笑了笑再次说道：</p>
“听说此人颇有军事才能，就连邓羌、吕光、窦冲等人都青睐不已。父亲，学宫之中有人曾言，苻重是被此人斩杀的，不知是真是假？”</p>
慕容垂神情肃穆道：</p>
“确有其事！哎，此人与你二人年纪相仿，竟然如此卓著，真是少见啊。”</p>
慕容柔再次施礼言道：</p>
“父亲，此人确实卓著，不仅拳脚厉害，箭术也颇为精湛，曾十射十中，箭箭直中靶心，比太子都强了些许，也不知从何处习得？”</p>
“嗯，此事颇为蹊跷，柔儿，此人将来不可限量，你二人有机会与此人多多结交才是。”</p>
慕容柔听到父亲的话语不由叹气：</p>
“哎，此人已经离开学宫当了县令，如何结交呢？”</p>
此刻，慕容朗想起一事开口说道：</p>
“孩儿听说慕容温非常记恨此人，曾扬言要教训一顿。不过冯雁已经离开学宫，怕是没有机会了。”</p>
“嗯，孩儿也听四哥说起过，好像对冯雁颇为不满，不知是何原因？”</p>
慕容垂听到此话顿时皱起眉头斥责道：</p>
“胡闹！将你四哥叫来！”</p>
慕容朗内心一惊，转身便去寻找慕容宝。</p>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四慕容宝急匆匆地跑到后院。</p>
“宝儿，为何对冯雁此子不满？”慕容垂直截了当地问道。</p>
“是……是商铺一事。”</p>
“仔细道来！”慕容垂瞪着慕容宝怒声说道。</p>
慕容宝暗自心惊，不知父亲为何生气，遂将商铺一事说了一遍。</p>
慕容垂听完后暗自惊讶，一个学子怎会指使他人赶跑两个商铺的掌柜？想了一会，再次严厉的问向慕容宝：</p>
“你是说此人闹事赶走了段聪及慕容楷的舅父？可有证据？”</p>
段聪乃段氏的弟弟，曾在西市经营瓷器店，慕容楷的舅父是经营酒肆的掌柜，冯雁刚到长安时赶跑了二人。</p>
慕容宝回想了一下说道：</p>
“没有证据，只是揣测而已。听段聪说闹事的人中并没有冯雁此人，这些闹事之人来路至今并未查明。”</p>
“荒唐！无凭无据怎能妄加揣测？听着，尔等与此人只可结交不可树敌！”</p>
“为何？”慕容宝不解道。</p>
慕容垂鼻子一哼沉声说道：</p>
“此人将来必被天王重用，咱们身在屋檐之下岂能随意树立强敌？为父曾多次告诫尔等为人需谦和处世，如若飞扬跋扈必严惩不殆！”</p>
“谨遵父亲之言！”慕容宝、慕容柔、慕容朗齐身拜倒在地。</p>
走出父亲的书房，慕容宝兄弟三人均默默不语暗藏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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