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远程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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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氐族军队是战无不胜，先后灭燕，擒慕容暐；灭仇池氐杨氏；灭前凉张氏；同年，趁鲜卑拓跋氏衰乱之际进兵灭代。</p>

是所谓的胜利之师。</p>

秦国军方本意是想收编零星的土匪，加以训练投放战场，做个马前卒还是可以的，在战争中消耗无疑是上策。前些日子这支军队已经收编了好几拨其他地域的土匪，到了白云寨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刺头。</p>

双方人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些氐族将领何尝受过这样的气，还没谈几句就敢放箭，暴怒中一声令下成片的箭矢夹杂着大小不一的石块就投了过来。白云寨对付氐族军队也是经验颇多，一看敌人进攻，峭壁两侧与加宽的寨门顶部的士卒纷纷开始还击。</p>

骤然间，鼓声号角大作，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双方箭矢射在峭壁上、山石上、盾牌上“叮叮铛铛”作响不断，石块带着呼啸的声响砸落在双方阵营。此时双方的步兵、骑兵都后撤在不远处脱离了打击范围，目前对攻的主要目标是对方的投石车，兵车，还有白云寨的寨门。据王桂以前说，原来白云寨的寨门很多是木制的，后来夺取了寨子后，便重新加固，在原木制寨门的前后堆砌了厚厚的石墙。小型石块砸在上面根本不为所动，大型的石块砸上去也是轰轰作响造不成实际伤害，当然长时间砸肯定也支撑不住。</p>

这么多人的战斗场面，冯雁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最多只是一两千人的对战，但目前万数人的对战场面可就壮观多了。周边众人都紧握着兵器死死盯着前方的战事，孙盛王桂等头目虽然神情严肃，但没有丝毫慌乱之色，颇为镇定。偷眼看了看郭飞、常青、左腾等几个铁杆以及其他兵卒的神情，还不错，并没有畏惧之色，冯雁心中暗赞。经历了这么多次战斗和拉练，冯雁和山寨众人早已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做了土匪就要有被攻打的觉悟。</p>

冯雁骑马站在孙盛和王桂后侧细细打量着前方的军阵。右禁将军郭庆退后了五十多米，身材中等，相貌有点远看不清，感觉精瘦干练指挥沉稳，旁边的顾山之与之相比要魁梧很多，年纪较长得那个头领也壮实不少。几个头领的头盔上还插着几根白色羽毛，有点像美洲的印第安人。后世的记载中说美洲印第安人的祖先，可能是我国华北的古代猎人经由戈壁沙漠、我国东北地区和西伯利亚、白令海峡而进人美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回事。收住不着调的思绪冯雁继续打量，氐族军队中战旗也颇多，有黄红黑各色不等，想来是各兵种的队旗，不过那个什么秦国右禁将军郭庆身后的战旗却与众不同，黑色旗子上一个大大的秦字，旁边是一个不知名的动物。</p>

“是鹿吗？也不像啊！难道是狗？”冯雁独自喃喃道。</p>

“我说你小子看哪儿呢？那是一种羊，怎么能看成狗呢？不过狗就狗吧差不了多少。”王桂听到身后的言语扭头好笑道。</p>

“嘿嘿，王教头，你说胡狗是不是这么来的？”冯雁开玩笑道。听了冯雁的话周边响起一片浑笑，众人紧张的情绪也降低了不少。</p>

心情可以放松，但残酷的战事还在继续，双方依旧在互相远程攻击，眼看一块大石准确的砸在山寨一名弟兄的身上，一声惨呼声响起跌落于寨门下，刚巧还被石块压住，挣扎了几下就不动弹了，四周的血迹沿着石块底部漫流出来，实在凄惨！陆续也有山寨人员被箭矢射中或者石块砸到，还有因为投石车被毁翻到在地的，惨呼声、呐喊声接连不断，看着冯雁等人气愤不已，一个个咒骂出声。反观氐族军队那里情形更差，白云寨还好有山体城寨掩护，受伤的人相对少一些，但身处下坡处毫无东西遮挡，石块投过去那是实实在在的一块石头一条命，下面的惨叫声更多，这让氐族军队的人看的是皱眉不已。</p>

冯雁看着寨门上的弓箭队主马义甚是钦佩，只见马义身先士卒，横眉怒对、豹眼环睁，不停地搭弓射箭，鲜有失手。说起来这位大哥，曾经好几次出手帮助过自己，有一次和张大壮的比拼要不是马义的神箭护着，自己差点就小命不保了，对这位言语不多却又豪情仗义的队主，冯雁一直心怀感激。孙盛和王桂想喝新酿的好酒每次都要想方设法偷取才行，可这位马大哥一次也没去过，因为新酒出来冯雁第一个准会给到他，当然也因为马义喜好清净，住的与葛郎中处相邻不远，走过路过只要能碰到，马义都会笑眯眯的吆喝一嗓子说是有酒囊相赠，所以冯雁不给也不好意思。</p>

对方的车兵被箭矢所迫不断躲闪着身子，这种远程攻击只能看马义弓箭队和投石车步兵的表演，谁也插不上手。双方阵地到处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块和残支木块，山寨的大门在这么密集的攻击之下也有些摇晃了，个别处还坍陷了下来。为了防止官兵清缴，山寨的石块储备很多，但氐族军队的石块越来越少，无奈之下，那些头领命令步兵冒险捡拾，但大都被弓箭射杀。临近中午时分，氐族军队停止了攻击后撤到数里之外，可能是到附近收集石块去了。</p>

看着走过来的马义，众人纷纷下马抱拳施礼表达自己的心情。</p>

“马队主，你哪里受伤了！”看见马义身上带着斑斑血迹，孙盛几人近前关切的问道。</p>

“不碍事，擦伤而已。”马义不在乎道。</p>

“葛郎中他们来了没有？”孙盛急呼道。早晨葛郎中带着人上山采摘药材去了，根本不知道山寨发生了战事，也没来得及通知他们。</p>

“寨主，我派人上山找寻去了，应该不久会到。”王二五此时跑过来汇报道。</p>

“我来！”冯雁看见马义过来早就掏出了急救包，帮马义把甲胄脱了下来，冯雁细细检查起来。</p>

“小子，别碰这里，痒！”马义看冯雁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气笑道。</p>

“还好，就有几处石块擦伤，其他倒没什么！”冯雁说完，孙盛几人长呼了一口气。</p>

“把受伤的弟兄全抬过来！”冯雁大声喊了一句便开始包扎。</p>

伤员陆续抬了过来，看着有些弟兄伤的很是严重，有的被石块砸中身子都挤压变形了，众人顿生悲悯之心。还有些人受伤太重已经失去了救治的意义，被众人抬上马往埋葬的山头去了，甚至还有几个哀呼的重伤员太痛苦了，自己人不得不补上一刀给个痛快，让人不忍直视。</p>

“该死的胡狗！”冯雁嘴里一边痛骂着一边满头大汗的包扎着，没多长时间葛郎中他们拿着各种药材用具也赶了过来，一看这种情形长叹一声顾不上搭话都俯身帮着救治起来。伙房蒋胖子带人用马车搬来了一车车的吃食，众人围坐一起就地吃起了午饭。</p>

“寨主，过一会秦国人又要攻打了，你说他们这次怎么会带这么多人过来？”郭胜气哼哼的端着碗问向孙盛。</p>

“可能是北方平定下来腾出手开始对付我们这些占山为王的人了。我最近一在担心这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孙盛沉吟道。</p>

“是啊，除了北方的高车、扶余以及西边的乌孙和西域诸国，基本上都在氐族人手里了。”马义也感叹道。</p>

“看来这场恶战是免不了的，用不了多久寨门可能就要坍塌了，你们骑兵队和长枪队做好准备，待别的手段用完就要轮到你们上了。”孙盛对郭胜、李力、冯雁几人叮嘱道。</p>

“放心吧，管叫胡狗是有来无往！”</p>

“哈哈哈。”</p>

“别的手段是啥，寨主？”冯雁好奇的问道。</p>

“呵呵，待会你就知道了。”孙盛淡淡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