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过往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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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尔环顾四周，很快就锁定了一块矗立在不远处的巨石，他身后的蛾翼振翅，只是瞬息就落在那块巨石前面。</p>

巨石的一面陡峭嶙峋，而另一面却平坦光滑，洛尔眼神一亮，伸手朝其上摸去。</p>

平坦光滑的石壁如同水面一般荡起涟漪，洛尔察觉到一股吸力自其中传来，整个人被吸了进去。</p>

再回过神来，他已经置身一处险峻的山崖之上。</p>

身后是一处极高极险的孤峰，笔直的山峰直插天际，洛尔遥遥望向那座山峰，随着视野不断拉近，竟然看到有一个渺小的人儿正在向上攀爬。</p>

而天空中飞翔着人面鹰身的怪物，正围绕在那人的头顶盘旋，似乎在等待着她跌落山崖，而后啃噬她的尸体。</p>

“那是尤特克拉希尔圣山，黑暗地母最后一次降临的地方……</p>

如今那山峰上居住着圣徒迦尔娜和她的后代，在她尚未成为圣徒的年代。</p>

传说地母就居住在圣山之顶，只要有人能登上这座山峰，在地母的神殿中祭拜祂，祂就会出现并平等赐福所有前来祭祀的人。”</p>

奈莉尔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就好似在天上传来，如同话剧里的旁白。</p>

“启示录中记载着迦尔娜攀登圣山觐见地母的事迹：</p>

彼时生命之树已经在血棘的啃噬下倒塌，深渊之门被打开，厄喀德那的子嗣荼毒着圣山地域，切断了人们朝圣的道路。</p>

迦尔娜为了救活自己所爱之人，独自重走朝圣之路。”</p>

“一路上迦尔娜杀死了不计其数的蛇怪，最终触怒并直面厄喀德那这位蛇怪之母。</p>

她艰苦地从对面手中逃生，并用宝剑刺下了对方的右眼。但同时，迦尔娜也因为沾染到了对方溅射出的毒血而身中剧毒。”</p>

那攀爬着几乎垂直山崖的小人遍体鳞伤，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强大的意志支撑着她朝着山顶攀登。</p>

“她拖着濒死之躯登上了圣山，在觐见到地母的那一刻才安心死去。</p>

因为感慨她的信念和执着，地母用自己的指骨，仇敌厄喀德那的右眼和迦尔娜所爱之人的血将她复活，并擢升为圣徒。”</p>

“……那时我觉醒了美之神性，刚刚踏上这条漫长的道路，我自然没能得见神明的真颜，这幅画作是我臆想出来的作品。”</p>

“它代表着我踏足美之神性道路的决心，就如同迦尔娜攀登尤特克拉希尔圣山一般坚定，当然你也知道了，这并不简单，我很快就产生了动摇……”</p>

随着对方的讲述，洛尔开始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看到的画面正在被解析成驳杂的色彩和线条，他莫名地竟然开始有些看懂了这些画面是如何被构造出来的。</p>

洛尔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用疼痛让自己紧守心神，不再去下意识思考那些驳杂的色彩和线条，同时竭尽所能引导体内的爱之神性。</p>

他知道自己正处在对方的画卷中，对方是一位在美之神性的道路上几乎要走到尽头的存在，她的画就相当于是她的领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p>

他得把桌子掀了！</p>

洛尔手中再度出现一根尾羽被修剪成心形的金色箭矢，而画卷外的旁白也再度响起。</p>

“久违了，阿莫尔的箭。”</p>

奈莉尔像是在跟一位老朋友打招呼，声音中带着些许追忆。</p>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沉寂的呢……”</p>

洛尔握着箭身，用箭尖猛地刺向背后的山崖，随着金色的神性光芒绽放，一道纸张被捅破的声音响起。</p>

洛尔松了口气，用力横着一划，撕拉一声，山崖上被划开一道明亮的口子，有昏黄的光线自缺口中照射进来。</p>

洛尔没有犹豫，赶紧钻了进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