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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内时雨主动道谢时,上杉菲丽卡也在同一时间开口说出了“谢谢”。但江冽尘的注意力都在时雨身上,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不管怎样,上杉菲丽卡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莞尔,蓝眸中晕开了一抹光——那是时雨和自己安然无恙的证明。她渐渐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倚着时雨的肩膀睡去。
“姐姐……”神内时雨鼻子一酸,泪水盈眶,“对不起……对不起……”她呢喃着,重复着,对不起。
“没事了。”江冽尘再度开口,“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是他对她,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谢谢您,江先生,请问可以把手放开吗?”神内时雨努力止住泪水,“我想送姐姐回去休息。”
江冽尘依言松开了手,帮着她准备把菲丽卡送回房间。
起身那刻,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径直闯入了神内时雨的视线。尽管那里已经只剩下一团,但她还是勉强能辨认出,那曾经应该是属于某种……
目光下意识的扫动,落在了江冽尘搀扶菲丽卡时的另一只手上。之前,他并没有用这只手碰过自己,她也并未注意,但如今,那片分外刺目的血红,标志着一条鲜活生命消逝的x红,却像是黑暗中一只再度扑来的恶魔,紧紧的攫住了她的心脏。
那x红污渍,也同样被沾到了菲丽卡的肩头,仿佛在她们身上同样染下了罪孽。神内时雨的心猛地一提,一阵恶寒袭来。霎时,心跟着沉默。
虽然今天他的确是救了自己,但他的作风不会改变,他一直都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今天,他为了替自己出气,把这种手段用在别人身上,但如果哪天是自己惹他生气了,他会不会,也同样把这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呢?
神内时雨不敢再想下去了。
回到菲丽卡房中,神内时雨替姐姐盖好被子,鞠了个躬表示感谢,送走江冽尘。她明白他根本不会多管菲丽卡,更不希望他在这房中多待一刻,他在,房里就压抑,他离开了,自己才能松开紧绷的神经。
现在,神内时雨就独自坐到床边,握住菲丽卡的手,一言未发。
手心有些凉,但还残存着温暖,只是姐姐消耗了太多的魔力,需要休息,并无大碍。
如果自己再强大一点就好了,那样,也不至于总是靠别人来保护自己。也不会让姐姐因为自己出事了……
愣神间,神内时雨忽然发现,菲丽卡额间的樱花印记微微亮了一下。当然,她没有发现,自己额上的那枚,也微微发出了光亮。
透过菲丽卡的手,她能感受到一股奇妙的力量同时在她们体内涤荡,魔力的流动渐渐平和,菲丽卡的气色慢慢好转,神内时雨不由自主地露出安心的微笑。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一汪金黄的水。
叩门声打破了安静,神内时雨小心起身,打开房门——是佐佐木池也和爱莉丝。
他们一听说时雨和菲丽卡出了事,就迅速赶来,却没想到她们俩不在时雨的房间里,便到菲丽卡这儿来找人。
佐佐木池也焦急地问道:“你们有没有事?”一边问,还急急忙忙的打量着她,生怕在她身上看到一点伤痕。
“我没事。”神内时雨举起食指“嘘”了一声,轻声道,“姐姐刚才为了保护我,用了太强大的魔法,需要休息,我会守着她的,放心吧。”
佐佐木池也本想安慰时雨,但看到她的样子,“嗯”了一声,递给她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爱莉丝小声安慰了时雨一句,才和池也离开。
房间里又剩下她们两个人了。神内时雨轻轻关上房门,坐回床边的凳子上,继续握着菲丽卡的手,希望能给她传递一些温暖。
……
上杉菲丽卡睁开眼睛,扑鼻的浓重腥味已经消失,能捕捉到阳光送来的些许温暖。她意识到已经安全了,温暖自手心而来,她从床上坐起,转头便见时雨安心的笑。“小雨?”
“姐姐!”神内时雨再次扑上来,给了菲丽卡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个要害你的人呢?”上杉菲丽卡轻拍着她的肩,却仍有顾虑。
只要她们还困在日界一天,她担心时雨还会遭遇类似的不测,也不知道那些害人的会如何被处置,按江冽尘的手段——也许他们会被杀掉。身处虎穴狼窝,过去的规则并不适用,她们应当处处小心。
“被江……”神内时雨收回了后面的字,声音低了下去,“被他,杀了。”
“还有指使的女子……听说也被杀了。”
据说,她是被人用k刑活活z磨死的。江冽尘还召集日界所有后宫,及男女奴仆都过来观看行刑。他就是有心要s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知道,谁再敢惹恼自己,这就是下场!
行刑时间持续了几个时辰,凄厉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传遍了那间不大的庭院。
所有这一切就发生在菲丽卡休息的时间里,消息不胫而走。至于具体的行刑手法,神内时雨没有细问,她相信菲丽卡也不会想知道。光是这些片段式的描述,就足够让她心口发堵了。
孟昭,还有那隐藏在背后的中宫女子,他们的确都试图伤害自己,如果让他们的计划得逞,现在的她或许已经生不如死,她也没有那么大度的可以毫不计较。但她始终觉得,他们应该受到惩罚,却不该是被残忍的剥夺生命。
江冽尘做这些,表面说来是为了她,但她心里明白,他主要是为了他自身的权威。他不喜欢手下有超出掌控的事发生,不喜欢任何人做他不允许做的事,他要的就是所有人都像牵线木偶一般,任由摆布。
他决心要做的事,就算自己这个“受害者”,站出来请他从宽处理,也一样是劝不动他的,反而徒惹纷争。
行刑时,花半夏好像去看过两眼,但当水无念询问时,她却只答了他一句:“你不会想知道的。”
未知,永远都是最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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