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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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没碰，看脸就能看出来？</p>

“这就怪了。”</p>

佟贵妃轻叹一声，也不多说这床上之事，毕竟她还是个女人，虽说经了人事，但在这一块也趋向保守，只略提点了她两句，就放了人。</p>

苏漾踏出正殿，守在门口，老老实实吹冷风的凝冬急忙过来搀扶她。</p>

“主子主子！”凝冬满脸开心，“咱们换炭了！御膳房刚刚送来了膳食，比以前丰富多了，今日还有烤鸡！”</p>

苏漾脸微微一僵：“还有烤鸡……”</p>

这皇帝！</p>

定是昨日她吃鸡出丑被笑话了。</p>

不过这事暂且放在一边，苏漾和她回到潇湘楼里坐下，美人榻被她摇得嘎吱嘎吱的。</p>

苏漾抬起自己下巴，问凝冬：</p>

“我脸上可是有什么异样？”</p>

凝冬立马神色紧张起来：“主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p>

她仔细打量苏漾红润有光泽的脸，没瞧出哪里不舒服的样子，只能摇摇头：“精神面貌，非常好！”</p>

“那贵妃怎么知道，皇帝还没碰我……”</p>

“什么？”凝冬竖起耳朵。</p>

“无事。”苏漾摆了摆手，“你去准备好沐浴的水，我洗澡回去，再睡个回笼觉，昨夜那高枕头，差点又把我给落枕了。”</p>

高床软枕，看来也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p>

譬如就不太适合苏漾。</p>

又过了两日，紫禁城开始下雪。</p>

雪花纷纷扬扬，下半夜开始下的雪，大早上已经铺垫起厚厚的一层，偏殿后院里的桂花树上，白茫茫一片，倒也有画里的银装素裹模样。</p>

早起前去请安时，苏漾抬首一望。</p>

这漫天白絮的雪花片片，朱墙红瓦上，层层叠叠，出行太早，小公公们还没开始打扫地上的雪，佟贵妃披着白色大氅，轻轻在这雪地上走着，一走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p>

苏漾跟上她，就听她在耳边念诗：</p>

“何时与卿丈白雪，落雪缤纷染时节。”</p>

她读书时就没学过怎么现场赋诗一首，干巴巴道：“娘娘，好诗好诗！果然才华横溢！”</p>

佟佳仙蕊斜斜的乜了她一眼：“前人所作，又非本宫所著。”</p>

没事拍马屁给拍到了马蹄子上。</p>

苏漾一个诗中文盲，虽现代总有一句：唐诗三百首，不会背也会吟。</p>

她现在只匆匆想得起一句：床前明月光……</p>

正经当头，这哪够出风头。</p>

荣嫔笑道：“贵妃娘娘，这只有两句诗么？”</p>

她在这块也是一窍不通，不过总是听别人念叨念叨着，最基础的差不多还是了解一些的，比如不可能只有这么两句，后面或许还有，佟贵妃只是没说出来。</p>

身边随侍的宫女，也不见得多有文化，此刻竟没有一个出声。</p>

苏漾安安静静的作一个赏雪人。</p>

佟佳仙蕊温温柔柔地笑着说：“听闻荣嫔在家时，启蒙尚早，教书先生颇有风范，也不知妹妹见此景，可有心生感悟？”</p>

马佳氏立马闭嘴。</p>

文盲跟文化人，还是少打交道，指不定有个时间就得吃她的亏！</p>

冬日里下雪，倒没有前几天呼呼的冷风吹着冷，早晨阳光一出，身上暖烘烘的。</p>

苏漾随着众位嫔妃，一起坐到了冷冰冰的椅子上。</p>

皇后钮祜禄氏端庄大方的坐在高堂，笑道：“今日妹妹们起了个大早，路上见着雪没有？”</p>

“瞧是瞧见了，就是冷了些。”惠嫔纳喇氏掩唇一笑，“娘娘在坤宁宫，可没瞧见，那满天的雪花呀，跟衣裳似的，怎么也穿不完，看不完，下不完。”</p>

接着其他妃子你一句我一句的笑了起来，莺莺燕燕，显得年轻活力。</p>

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皇后看向佟贵妃，莞尔一笑：“贵妃，你如何看？”</p>

“这几年少有下雪。”佟贵妃轻咳一声，抚了抚胸口，说，“上次这么大的雪，还是几年前孝诚仁先后在时。”</p>

皇后钮祜禄氏脸上不见任何异色，依旧含着温雅沉静的笑：“是啊，先皇后在时，这后宫热闹得很。”</p>

“马上迎来冬至，皇上前些日子，说后宫这两年冷清了些，打算拾起冰嬉的活动，咱们八旗儿女，入关之前，个个顶天立地，是草原上的卓玛，能与雄鹰一较高下。”</p>

“大家若是有想报名的，可以待会在姜黄姑姑那说一声。”</p>

有八旗儿女，必也有汉家儿女。</p>

苏漾严格意义上，其实不算是八旗内的，就勉勉强强挂了个下三旗。</p>

她从前是佟府上的丫鬟，随着主子进宫又飞了枝头，除了佟府，可没有家族势力可以撑腰，也非文人汉臣，实数有些尴尬。</p>

皇后似乎也想到了这点。</p>

后宫汉妃不算多，但也零星有几个。</p>

她笑道：“若是不想参与冰嬉的，活动当日可直接观战。”</p>

“苏贵人。”皇后偏头含笑看来，“你想不想参加？”</p>

苏漾：“想……”</p>

能说不想么。</p>

皇后言笑晏晏：“苏贵人没有经验，可以免了这项活动参与。”</p>

苏漾却不见松气，提起一颗心看皇后葫芦里卖着什么药。</p>

“如今盛世，老祖宗都会在冬至那几日为明年风调雨顺，百姓平安祈福，也不知贵人是否愿意，为我朝子民祈福？”</p>

苏漾脸上有些许空白，“佛经。”</p>

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任苏漾若有万般不愿意，也不可能当场打皇后的脸。</p>

她从位置上起身，向皇后行了一礼：“回皇后的话，妾身若能出一份力，自然是愿意的。”</p>

“如此便好。”</p>

苏漾坐下来，吃着小点心，磨牙。</p>

这大冬天抄佛经……？</p>

这是哪个聪明小脑袋瓜想出来的主意！</p>

皇后见她无异议，收回目光后，面上一片云淡风轻：“那众位妹妹们，先自行回去准备着吧，彩头等当日皇上会说。”</p>

佟佳仙蕊身子弱，自然不能参与这项活动。</p>

苏漾身子不弱，就是现代没溜冰过。</p>

其实也算溜过，不过她怕疼，摔了几跤就立马止损，导致此刻只能认命的在大冬天抄写佛经。</p>

她跟着皇后，来到慈宁宫的佛堂。</p>

太皇太后身着素雅的旗袍，跪在蒲团上，面目慈悲，一瞬间似乎与佛堂上的佛像没什么两样。</p>

皇后跪在另一块蒲团上，苏漾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好一会儿，才听皇后说：</p>

“老祖宗，苏贵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