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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两人正低着头研究店里的甜点,认真得跟讨论考试题似的,脑袋几乎挨在一起了都没察觉。
倪不逾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眼梢染上一点莫名的不爽,唇角抿成一线。
大概是他冷霜般的目光含冰率太高,盛栖池心有所感似的抬起了头。
“点的差不多了,你有什么要加的吗?”
倪不逾隔着四方的木桌和她对视,眉梢微微敛着,“换个座。”
盛栖池:“……啊?”
“不是让我加菜?”倪不逾音色冷沉:“我要看菜单。”
盛栖池想说,我直接把菜单递给你不就好了。
可没等她开口,倪不逾已经不容置喙地站了起来。
她慢一拍,起身换座。
倪不逾在吴回身侧坐下,吴回麻利地把菜单推到他面前。
“皇上,请翻牌子。”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到他身上,似乎都很好奇他的选择。
倪不逾略略僵硬地垂下眼,拿起铅笔随手一勾,“就这个吧。”
吴回定睛一看,是一道胡萝卜。
他作怪地捏着嗓子,“今儿晚上召幸胡妃。”
盛栖池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
倪不逾抬眸扫了她一眼,偏过头,没绷住笑了声。
“神经。”
这家火锅店生意不错,虽然隐在小巷子里却完全不受影响,还不到六点店里已经差不多快坐满了。
菜品上齐,满满的摆了一桌。
雪花牛肉被摆成仙女的造型、鸭肠一串串挂在木架上,铺满冰块的底盘袅袅向上冒着白烟,鸳鸯锅煮到沸腾,骨汤和红油不甘示弱地在热气里咕嘟着。
吴回撩了撩袖口准备开吃,盛栖池拿出手机叫停。
“手机先吃。”她笑了笑:“我先拍张照。”
女生总是这样,无论走到哪做什么事好像不拍张照就是白来。吴回早已习惯:“来,拍。”
盛栖池调好滤镜对着桌上猛拍几张,心里其实另有打算。
拍完食物,相机角度向上一扬就对准了人,吴回从善如流地伸出了剪刀手。
“要发朋友圈吗?发朋友圈记得帮我p图。”
盛栖池含糊应着,垂眼去看照片,不太满意。
虽然拍到了倪不逾的脸,可是他视线垂着,完全没往镜头上看,还被牛肉挡了半边脸。
许是她看得太久,吴回耐不住性子探过身子看过来,眼睛往屏幕上一瞟就不乐意了。
“不是拍我吗?怎么只拍了不逾?”
倪不逾闻言眉梢一动,撩起眼皮看过来。
盛栖池被抓包,心口条件反射般一紧,眼神慌乱地移开。
下一秒,她好像才后知后觉地记起,倪不逾和她拿的不是同一个剧本,在他的认知里,她只是一个想要和他做朋友的前桌。
拍一下前桌有什么可紧张的?
盛栖池表情松弛下来,张口就来:“那我不是帮你试试滤镜吗?”
吴回半信半疑地瞅着她。
倪不逾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盛栖池面不改色道,“这个滤镜有点深,我再帮你们选个清新点的。”
说着,还真入戏地精心挑选了一个。
“好了。”她清清嗓子,“给你俩拍个合影吧。”
吴回坐好,身子往倪不逾身边凑了凑,紧贴着他的肩膀。
盛栖池按下快门。
吴回又扬起胳膊揽住了倪不逾的肩,丝毫不在意对方不情愿的脸。
倪不逾面无表情地任他揽着,这次倒是精准地看向了镜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精准,盛栖池隔着屏幕被他那眼神盯得心头一跳,像是被他那一眼看穿了。
有些人生来就是宠儿。
随随便便地朝镜头一盯就自成迫人气场。
盛栖池抿抿唇,“你俩坐开一点,吴回,你先别搂他,我给你们拍个有故事性的。”
吴回听前半句还不太想配合,到后半句就兴致勃勃了,立刻坐得远远的,和倪不逾拉开距离。
盛栖池一连抓拍了好几张,才低下头细细审视。
不错,每一张都坐得很远,留够了把吴回截掉的空间。
她收起手机,没忍住得意,偷偷翘了翘唇。
一抬眼,正撞上倪不逾深深的视线。
像是被热气猝不及防地熏了下眼睛,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
吃完火锅出来,天早已黑透了。
沿途的店铺全都亮起灯牌,远处霓虹处处,将城市染得五彩斑斓。
三个人沿着小巷慢悠悠地走到主干道,吴回不顺路自行撤退,盛栖池和倪不逾走到上次坐公交的站牌附近打车。
须臾,一辆亮着“空客”的出租车停在眼前,倪不逾拦下,盛栖池麻利地坐进后排,看倪不逾走向副驾,她关上了后排的车门。
却见倪不逾只是靠近副驾玻璃前说了句“南湾别墅”,随即便撤开站直,丝毫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盛栖池疑惑地降下车窗:“你不回家吗?”
倪不逾:“回。”
“那你怎么不上车?”
“不顺路。”
怎么就不顺路了?
盛栖池不解,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倪不逾,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倪不逾隔着一步远的距离淡淡看向她:“没有。”
“是不是因为我周一放了你的鸽子?你那天该不会等我到半夜吧?对不起,我那天急着回家,忘记跟你说了,这一周都在忙私事,也没找到合适再约的时间。况且,你不是也没回我微信吗?我以为你没答应一起吃饭,我是真心……”想请你吃饭的。
少女朝窗外探着头,两手扒在玻璃上,抬眼向上看着他。
澄澈的路灯打下来,染得那双圆眼睛更加坦率无辜。
而她说出口话更是直率到让人无以招架。
“我是真心……”真心什么?
少年眼皮微微一跳,硬邦邦地截下她即将出口的后半句话,“我赶时间,换条近路。”
“师傅,开车。”
司机师傅一脚油门踩了出去,盛栖池“哎呦”一声险些磕到下巴。
她不得已坐回去,只匆匆留下一句故意激他的抱怨“这么晚了让我一个人回家,你还有没有点男人的担当啦?”
倪不逾置若罔闻,抬手拦下另一辆车。
“去哪?”司机问。
他抓抓头发,烦躁无奈:“跟着前面那辆车就行。”
司机开过来时依稀瞧见那车上坐了个女孩,一听这话就乐了:“小情侣闹别扭啦?”
“不是。”
倪不逾面不改色道:“亲戚家小孩,离家出走。”
“家长派我跟着她。”
—
盛栖池一回到家就钻进了画室,忙活了三四个小时才出来。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翻看今天刚拍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很普通的一条朋友圈,六张配图,其中四张是美食,一张是吴回和倪不逾的合影,另外一张是自己在火锅上比着剪刀手的照片。
配文更加简单粗暴:就很好吃。
选择可见范围时,她屏蔽掉了舒琰,而后又在文案后面添了一个吐舌头的笑脸。
发送成功。
她再次打开相册,紧接着又发了一条仅舒琰可见的朋友圈,文案依然没有内涵,和上一条大同小异——“就很开心”,可配图却换掉了。
一共三张照片,一张是美食,一张是偷拍的倪不逾被牛肉挡住了的侧脸,另一张依旧是自己在火锅上比着剪刀手的照片。
她自我审视了一遍,觉得非常模棱两可、以及暗戳戳,符合那些被扒出恋情的地下情侣的朋友圈风格。
周末果然是自组自发的熬夜大赛巅峰赛,凌晨一点之后逐渐到达赛点。
盛栖池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好几条评论。
丛眠:【吃火锅不叫我,生气!】
艾何平:【吃火锅不叫我,生气!】
林浩:【保持队形,生气!】
吴回:【傻逼,你已经把队形弄乱了,以及,我真帅!】
温雯:【帅哥好拽我好爱!】
……
盛栖池一一回复评论,不偏不倚,而后想了想,把从合照里单独截出来的倪不逾的照片发了一张给他。
也不知道对方睡没睡,她试探着发了条消息。
【是不是很帅,而且帅得很贵。】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盛栖池发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示好成分在。
等了两分钟,见倪不逾迟迟没回应,她抿抿唇,识趣地发了条:【晚安[月亮]】
与此同时,思北公馆。
硕大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游戏主界面,倪不逾一条腿懒散伸着,另一条腿曲起,光脚踩在椅子上,低眸看着微信。
搭在扶手的手臂轻轻动了动,好半晌,他才“啧”一声,把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
少年下颚微收,耳麦随意拨下来挂在后脑勺上,眸色晦暗不明。
他没有看错,她果然又偷拍了他的照片。
三天冷漠两天热情,想起一出是一出。
怎么着,还真当他是死了能再换的便宜消遣了?
—
周末两天过得飞快,感觉一睁眼再一闭眼时间就转到周一了。
升旗仪式结束一回到班里,丛眠就低着头紧张兮兮地捣鼓手机。
盛栖池放下水杯看了眼,问:“你干嘛呢?”
“抢杂志!”
丛眠咬着牙低骂:“脑残杂志社,为什么要周一一大早预售,就是为了不让我抢到吗?”
盛栖池问:“谁的杂志?”
“我男神的!这期《shine》十周年特辑,拍的那叫一个帅,蛊王在世了呜呜呜。”
盛栖池听她“呜”了半天,“所以,你男神是谁?”
“顾辞年啊!我那用脸杀.人影帝!”
提起自己的偶像,丛眠很来劲:“小池,发发善心,帮我一起抢。”
盛栖池在听到“顾辞年”这三个字时眉心轻轻一跳,正要说话,丛眠已经转过身去动员艾何平和倪不逾了。
艾何平很平和:“好啊,抢到记得给我发红包。”
倪不逾很冷漠:“我还没吃早餐。”
丛眠:“啊?所以呢?”
倪不逾:“没撑。”
就算顾辞年亲手把杂志送到他面前他都不屑于看一眼。
让他主动去抢,除非他疯了。
“……”
丛眠叹了口气。倪不逾这个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本来也没敢对他报什么希望。
盛栖池看着丛眠认真的模样,有些欲言又止,“眠眠,你真的很喜欢顾辞年啊?”
丛眠点头如捣蒜:“很喜欢很喜欢。”
盛栖池点点头,“那我改天送你一套他的签名写真吧。”
“???”
丛眠眨了眨眼,一时间有点懵。
为盛栖池这个淡定如常的表情,也为她这句听上去很像在吹牛逼的话。
还没等她做出合适的反应,身后蓦的响起一道嘲讽声。
倪不逾:“上学期三中有个学生高价倒卖顾辞年的签名被通报批评记了大过。”
艾何平接茬:“要不是他家长过来求情他就被定为诈骗罪了。”
“……”
盛栖池没在吹牛,她是真的能要到顾辞年的签名。
盛家和顾家是世交,她小时候常常跟在盛望舒身后跟着顾辞年他们玩的。
可眼下这个状况好像也不适合说这个。
没头没脑,没凭没据的,估计也没人相信。
再说顾辞年现在那么红,他的私事也不方便对外讲。
盛栖池摸了摸鼻子,开始找补:“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模仿顾辞年的签名,不信你把他签名拿过来,我帮你写一个。”
“真的假的?”丛眠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印签递过去。
盛栖池也没谦虚,对着那签名研究了一会儿,拿过丛眠的笔记本,挥笔就签了一个。
不说一模一样,至少一眼看过去能以假乱真。
丛眠抱着笔记本:“妈耶,好像!”
“我靠,这么强!”艾何平也觉得很神奇,“这就是美术生的世界吗?”
“不是,只是我个人的特长。”
盛栖池嘚瑟地扬了扬下巴,扭着身子对艾何平说,“我从小就会模仿各种字迹,哪怕是鬼画符,我也能给你模仿出来,以前我们班同学考试不及格经常求我模仿家长签字,还有一次……”
“能模仿各种字迹?”
倪不逾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盛栖池正说得眉飞色舞,一偏眸就看到他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她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然后倪不逾看到前一秒还神采飞扬的少女,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眼底就失了神。
那蝶翅般的睫毛快速忽闪了两下,她飞快地改了口:“也没有,就……瞎写,其实也不怎么像。”
说完,她匆匆结束话题,老实地转头坐好了。
所以她没看到身后,倪不逾左臂架着后桌边沿,右手转着根笔,还在一脸兴味地望着她的后脑勺打量。
倪不逾之前那些想不通的矛盾点随着盛栖池的那句话全都清晰明了了。
会模仿各种字迹,被他问到时眼底却明显是说漏嘴的慌乱,所以那封情书的确是她写的。
至于为什么要换一个字迹来写,又不署名,大概是在为自己找退路。
万一他那天没去赴约,她大可以否认情书是自己写的,以保住自己的颜面。
作为面子大过天星人,这个思路他完全可以理解。
可惜那天他去了。被当面拒绝,她没法否认,所以才会有了后面又是威胁自己忘记,又是主动要求做朋友的行为。
至于那句“帅哥千万,死了再换”的言论,估计也是觉得没面子故意说给他听的。
偷拍的是她,逞强的也是她。
啧。
倪不逾勾了勾唇,人不大,自尊心还挺强。
前排,丛眠边低头掐时间,边追问,“你真能模仿签名?”
“嗯。”
盛栖池轻声说:“真的,以后你考试我不及格我也可以帮你模仿你爸的签名。”
“谢了。相比之下我更希望我能及格。”丛眠笑了笑,又问:“那刚刚倪不逾问你你怎么就改口了?”
盛栖池清了清嗓子,又偷偷用眼风朝身后瞄了眼。差点被对方逮到,忙收回来。
她不好跟丛眠解释自己上周得罪了他,只好略去这个起因只说可能导致的结果。
“他的眼神好可怕,像狼见了猎物似的,我怕他去告我。”
丛眠觉得她脑洞好大:“呃……不会的,逾神不是那种人。”
“是吗?”盛栖池不太确定:“可是开学第一天早上他就向蕉太狼告发了我的粉头发。”
“还是当着我的面。”
“辣手摧花,极其无情。”
丛眠:“……”
作者有话要说: 天晴了,雨停了,你觉得你又行了。
我们逾神又要支棱起来了。
—
爆更。这次我是真的一滴都木有了。
宝宝们多给我评论,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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