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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
“不用谢。”
盛栖池甩甩手,微微压低了声音,一副完成任务的模样:“是郭真真托我转交给你的。”
“另外,她托我向你转达,她真挚的谢意。”
她歪了歪脑袋,眼底涌起几分无暇的笑意。
“感谢你,英俊的正义使者。”
“……”
倪不逾默了片刻,脸上隐约浮起一层薄薄的寒霜。
“不用谢。”他嗤笑了声,把冰淇淋塞回她手里,“还是留给你吧。”
盛栖池抬眼疑惑地看着他,摸不清他这反复的臭脾气。
倪不逾声若寒潭:“毕竟你比较正直。”
“……”
—
这之后,两人再也没过交流。
午饭盛栖池和丛眠依然是去校外吃的,她俩最近爱上了同一家的过桥米线,连续宠幸了好几天。
下午的课全都让人昏昏欲睡,语文课上课不到十分钟,盛栖池悄悄回头看一眼,发现倪不逾已经光明正大地睡着了,老王走过来连敲三下桌子才把他敲醒,最后也有点生气了。
“都打起精神来,谁再困就去门外面站着。”
盛栖池也困,但她不想去门外站着,太丢脸了,只好打起精神摸出设计稿,偷偷摸摸地修改班旗设计图。
浑浑噩噩地熬过春困的下午,晚自习的预备铃还没打响,噩耗就传来了,第一节课被英语老师抢走了。
艾何平警觉地翻了翻昨天发的英语练习卷,猛地一拍脑门:“卧槽,我英语翻译忘写了!”
逾神不在,丛眠也出去了,他左右环视了一圈,戳了戳趴在桌子上发呆的盛栖池。
“你英语翻译写了吗?”
盛栖池回忆片刻,点头:“写了。”
艾何平搓手:“江湖救急,快快,借我抄抄。”
“好。”盛栖池很好说话地从桌肚里面翻出习题递给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艾何平双手虔诚地接过来,立刻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倪不逾踩着预备铃的尾音进了教室,远远的就看到他同桌趴在那刻苦。
他拉开椅子坐下,随意瞥了眼:“抄什么呢?”
“英语翻译,下节课要检查,我昨天漏写了。”艾何平分神回了他一句,把翻译训练题翻过一面,继续念叨:“你写了没?没写我等一下借给你抄,盛栖池写得还挺认真的。”
“不用。”倪不逾在他说出前半句话时就谢绝了,随手从桌洞里拿出本数学竞赛习题。
刚翻开一面,他手一顿,视线随即朝艾何平拿在手中的试卷上扫了眼,又一眼,而后眼神慢慢凝滞。
艾何平正抄得起劲,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把盛栖池的试卷抽走了。
倪不逾耷着眼皮翻了一遍,停顿片刻,又冷漠无声地把试卷放回到他桌上。
“是不是还挺认真的?”艾何平问。
倪不逾没应。
少年漆瞳深邃,像落上一层冷光,淡淡地凝视着盛栖池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好半晌。
他拿出桌肚深处、夹在编程书里的那张粉红色信纸,垂着眼展开,唇角轻扯了下,随即露出一个极为荒唐的笑——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工整。
却和艾何平手边试卷上的工整完全不同。
那是很明显的,属于两个人的字迹。
所以那封情书并不是盛栖池写的?
可她那天为何又会恰好出现在桃园,又会说出那样的话?
那天之后的种种靠近讨好和偷拍呢?
难道都只是巧合?
所以她最近反常的态度并不是因为淡了,也不是因为她放下了?而只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拿起过?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都是小爷他在自作多情?
一个个问题冰刀似的猛烈地砸向倪不逾,在他脸上胡乱地拍。
他被这些矛盾重重、无法自洽的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心乱如麻。
一股无名的烦躁裹涌着令他无法正视的尴尬和羞恼,横冲直撞地夺走了他当下所有的表情。
上课铃声尖利地响起。
倪不逾垂眼,把手中团成一团的信纸展开,撕碎,扔进艾何平的垃圾袋。
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艾何平抄完最后一题,把试卷卷成卷,敲了敲盛栖池的肩。
盛栖池一回头,就看见她身后的大少爷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脸上呈现出一种四大皆空的麻木。
“??”
她吓了一跳。
不至于吧?被抢走一节自习课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池:心理素质真差。
不逾:麻了。
—
自从开始连载这文,我每天都沉浸在哈哈哈哈哈的欢笑声中,感谢不逾弟弟牺牲自我,娱乐大家(不逾:?)
今天周六多更点吧,二更放在下午六点,家人们不见不散哦
(你们不会像小池鸽不逾那样鸽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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