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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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故事还是讲给阿瑶听吧。</p>

陈通达自然遵命，当下就赶着去了医馆。</p>

陈通达来到医馆时，正好碰见徐娘子上门来拜访。</p>

徐娘子怀中抱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看着怯生生的，眼神很是呆滞。</p>

徐娘子轻声哄着他叫人，他却缩着脖子，一声也不敢吭。</p>

阿瑶就拿着糕点，柔着声音哄他，“正儿，想不想吃糕点？”</p>

正儿全名叫许正，许正看了看阿瑶，垂着眼睛不说话，徐娘子怎么哄他，他都不愿意出声。</p>

过了半晌，阿瑶都准备把手收回来了，那只小手却轻轻挨了挨阿瑶冷玉似的手指。</p>

阿瑶就笑着喂他吃了些糕点，徐娘子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p>

这时，柳嬷嬷来通传陈通达来了，徐娘子见阿瑶不赶她，便也留下来了。</p>

陈通达一进门就是一张笑脸，叫人看着心情就好一些。</p>

阿瑶正好奇他怎么来了，陈通达就拱拱手，说是那村子的怪异之处已经叫他搞清楚了，这不就忙不迭地来告诉阿瑶。</p>

阿瑶叫他这幅作态逗笑了，叫他快快说出来。</p>

陈通达也不卖关子，喝了口茶水便托盘而出。</p>

原来，这村子里的习惯是近几十年才开始的，倒不是祖祖辈辈都这般疯魔，只是怎么开的这个头已经无法追溯了。</p>

他们供奉狐仙讲究虔诚，自称狐仙教，教里以侍奉狐仙的职位来断定地位高低，还喜欢拉人入教，拉进一个就能升个官，以后就能到天上做大官，拉的人多了，天皇老子也是能做的。</p>

还有一种就是交香火钱，交的越多，以后做的官就越大，在人世间也就越长寿。这些村名只会使些很简单的骗术，可这十几年来骗了不知多少人，连渝城里有不少人也在偷偷拜狐仙，其中不乏朝廷命官。如此官民勾结，雪花银子往上拼命地使，到叫这狐仙富的流油，那地窖的雕塑上都有不少金子。狐仙每日都要奉上鸡鸭，瓜果也不可缺，吃得比人都好。</p>

这贡品放在那供台上，就是坏了馊了，也不能给人吃。</p>

最可笑的是，这些拜狐仙的村民反而饿的个个面黄肌瘦，前几月闹灾最厉害的时候，不乏活活饿死的人，可若是有人敢动狐仙的上供，其他村民都不会放过他，那会叫他比饿死更难过。</p>

陈通达自己说着都觉得十分无语，有这样忍饥挨饿的劲头，做点什么不能把日子过好呢？</p>

狐仙还讲究生祭，将些年纪不超过十岁的小童放在那地窖下面，每日只给些水和剩下的菜食便不管不顾，若是有小孩生病去世了，他们便觉得是狐仙抬举，收了那小童做仙童。留在时间的亲人也能享受狐仙的庇佑，大富大贵身体健康都不在话下。</p>

小孩子本就体质差，这样一来，那地窖不知送走了多少冤魂。</p>

徐娘子听得后怕，抱着自己的小孩不住地揉捏。</p>

阿瑶起先就有过猜想，听了也只在心里叹口气，想起那个据说有两百岁高龄的老人，有些好奇地问道：“他真的有两百岁吗？”</p>

若是真的，元帝不该娶她，该娶个这狐仙才是。</p>

陈通达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若是拜狐仙真能长生不老，他们哪还有那样多的人饿死。”</p>

这男子不仅没有两百岁，到还比他们想象中年轻许多，至今不过四十岁罢了。</p>

阿瑶听得直蹙眉，那人满脸的老年斑，皮肤都有些萎缩了，怎么可能只有四十岁。</p>

见阿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徐娘子倒是插了句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妾身以往还见过年至五十都如同少年一般的人，这人怕是凭借这一点在装神弄鬼罢了。”</p>

陈通达赞赏地点点头，“这男子生来就比旁人老态一些，后来不知是不是拜狐仙拜疯了，越发觉得自己已经活了几百年，都是狐仙看重他，所以才叫他留在这世上，日子久了，他也真就越发老态了。”</p>

不管阿瑶多么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事情确实就是这样，陈通达讲完以后，又说了两个逗趣的笑话，就告退了。</p>

徐娘子倒是留着多呆了一会，她的小孩如今还与年前走失的模样差不多，个子也未长高，徐娘子疼他疼的不得了，整日抱在怀里都不敢松手，生怕又出了个什么大仙，又叫她的小儿被抓走了。</p>

阿瑶见她这幅模样也并不多劝，毕竟失而复得的是徐娘子自个，她的心情也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了。</p>

母子二人又坐了一会，阿瑶喂许正吃了许多糕点，直到快用晚膳的时间，徐娘子才带着小孩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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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淮修骑着马回来了。</p>

阿瑶已经洗漱好了，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准备看看话本。</p>

谁知道李淮修径直入内室，连佩剑都未解就掀了床帘。</p>

阿瑶仰头愣愣地看着他。</p>

男人垂着眸子看她，低声问她要不要出去骑马。</p>

阿瑶已然洗漱好了，不想再出去流汗，只趴在榻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李淮修，心里很是纠结，犹豫道：“就是骑马吗？”</p>

男人坐在榻边，很轻地笑了一声，他低头看着阿瑶，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也顺便做一些其他的事情。”</p>

阿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红红的，轻轻握了握他的一根手指，小声地说：“那你等我换身衣裳。”</p>

李淮修要叫侍女进来服侍她，阿瑶红着脸拍拍他的手，细声细气地，“不要惊动了柳嬷嬷！”</p>

阿瑶偷偷摸摸地换了身衣裳，拉拉他的手。</p>

李淮修的目光一直看着阿瑶，眼神里没什么情绪。</p>

这会顺着她的力道起身，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她紧张到水红的面颊，很轻地笑了一声。</p>

外头圆月高照，李淮修反握住阿瑶的手，带着她悄悄出了院子。</p>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o^^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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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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