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亡灵在哀嚎,而神明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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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几个实验室的人进来,不由分说拽开少年,把女孩儿抬走了。</p>
花常乐皱了下眉,追上去:“什么情况?”</p>
那些人停下了瞅她一眼,爱搭不理。</p>
花常乐脸色一冷:“卡兹米尔大人授命,要我跟随伊戈尔大人锻炼,这里的所有‘原料’我都有权过问。”</p>
“你们不说清楚就把人带走,伊戈尔大人怪罪下来,你们负得起责吗?”</p>
几个人对视一眼,抬人的几人离开,留下一个人解释道:</p>
“16号实验体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我们通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才选择了最适合她的心脏替换。”</p>
“两年以来,我们已经为她替换了两次最合适的心脏。但显然,还不够完美。”</p>
“这位不知名的朋友,我们是在拯救她的生命,请你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p>
“我的时间都奉献给伟大的实验,你也赔偿不起。”</p>
花常乐很想翻个白眼:你得吧得吧说了这么多,就够浪费时间了行吗?</p>
那人转身就走,身后却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声:</p>
“他撒谎!”</p>
花常乐转身,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检查女孩儿情况的少年。</p>
少年正处在变声期的嗓子干哑,声音像是忍无可忍的哀鸣:“他、在、说、谎!”</p>
花常乐冷漠注视:“哪里说谎?”</p>
其他人害怕地离他很远。</p>
少年从跪坐立起身体,脏污的脸上一双尚有光彩的眼睛会说话:</p>
“她来的时候,是心脏有问题,但本来用不着换心脏的!”</p>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手术!是那群畜生硬给她换上一颗不是人类的心脏,她才变得那么虚弱!”</p>
“她昏迷是因为他们为了观察异种心脏与人体的反应经常检查,造成过大负荷!”</p>
“她本来可以活到成年!是那群惨无人道的畜生让她不得善终!”</p>
他语速很快,到最后已然歇斯底里。</p>
花常乐眸光有轻微地闪动:</p>
“所以呢?”</p>
少年愣住,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所以?你不是新来的吗?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残忍吗?你不想救救她吗?”</p>
“为什么?”</p>
“你也是畜生吗!啊!那是人啊,人啊!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她才九岁,还是个小孩子啊!”</p>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救救她……”</p>
“不,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别让她死,她承受不住第三次手术了……不能再死人了……”</p>
“求你、求求你……”</p>
少年哭得瘫软,俯下身去,是跪拜的姿态。</p>
花常乐身侧的手攥紧了衣角,语气依旧冷静:“求我,不如求神明保佑她。”</p>
“哪里有神明?!”</p>
少年嘶吼一声,双眼通红:</p>
“哪来的神明,什么狗屁神明,真的有神明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多猪狗不如的畜生!变态!疯子!”</p>
“这里就是地狱!!你听不到那么多、那么多无辜死去的亡灵在哀嚎吗?”</p>
“没有神明!神明听不到真正苦难的诉求!!”</p>
花常乐手指颤了下,骤然松开来:</p>
“有句话我不否认,神明,听不到真正苦难的诉求。”</p>
也许是将所有的气力都发泄出来,少年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瘫坐在地,低声呜咽。</p>
那哭声在房间里回荡,花常乐有瞬间的错觉,觉得真的听到满屋的亡灵在哀嚎。</p>
这里,宛如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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