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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正好,我这几天连续值班。今天下午也没事,想早点走。中午我请俩吃点饭吧。上两次回来,也没给你们接风。”请假的时候,当班的齐副主任对二位的想法没有表态,而是直接说要请吃饭。</p>
中午十一点五十,三个人来到了单位后面小胡同往南五百米,小洞天饭店。</p>
饭店不大,非常有特色。仅有四个菜,酱猪心、花生毛豆、麻婆豆腐、麻辣小龙虾。因为有特色,中午天天满员。</p>
齐副主任是纯纯粹粹的文人,文到可以作书通古。文人身居校、所,博古论金,却偏偏来了新闻单位,又偏偏来做社会新闻。</p>
于是就形成了与社会、世人之间的格格不入。</p>
每当看到新闻报道气愤之处,就放下稿子,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踱步,踩得地板咚咚响。</p>
镀着镀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慈悲之心捡拾起来:</p>
“你说我们为什么给他们曝光?我们为什么批人家”。</p>
时间久了,大家也了解齐副主任的脾气,索性报道写完之后,将录音一交。任你怎么修改稿子,自己难得落个省事。</p>
报道改完了,人也找不到了,齐副主任就找了播音员,去录音、制作。这个时候,齐副主任更像是一个刚来的实习学生,干起了杂活。</p>
齐副主任被大家调皮的指使着,在干活上从来没有怨言。于是,就成了大家谈资中的“好人”。</p>
“这几次的报道,影响都很大,领导也都满意,送去评奖应当没有问题。”齐副主任说道。</p>
见齐副主任这么说,萧萧和俊锋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借着酒,重复说了一些感谢关心、感谢培养的话。</p>
中午十二点四十,齐副主任的手机响了。</p>
电话是中心总监打来的,齐副主任接通电话后,嗯嗯的答应着,说没有问题,就把电话挂了。</p>
“不好意思,今天的酒喝不成了。”齐副主任看看桌上没打开的第二瓶啤酒,带有歉意的说。</p>
“总监来电话,说接到消息,安阳市安阳县进行河堤改造的时候,一台进口的挖掘机掉河里了,不知道死人了没有,让我们派人去采访,了解下情况。”齐主任本来还想客气一下,问问有没有问题,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p>
看着齐副主任生怕二人不想去,上边交待的任务无法完成,那种期盼又焦虑的样子。二人把杯中的酒喝掉,说把车安排好就行,马上走。</p>
回到单位,庆军接到通知,早已等候了。车子是总监安排的,三人经常出去,没有多余的话,出发了。</p>
3</p>
安阳在申城南七十多公里。</p>
从商周开始,到秦、燕,汉、魏等,都在此染指,设郡、设州。就连唐太宗李世民也亲率大军,在此攻营拔寨。</p>
安阳是萧萧的姥姥家。</p>
姥爷、姥姥祖上家境都很殷实。只是姥姥的哥哥解放前,财钱把家败了。将姥姥嫁给姥爷后,带着全家跑到北边的佳木斯去了。</p>
王萧萧小的时候,姥姥的哥哥每年上了冬都给寄来大马哈鱼,用盐腌制的,加上黄豆炖上小半天,肉质红红的,喷喷香。</p>
舅姥爷也时常来看自己的妹妹。印象中,舅姥爷的穿戴与众不同。特别是衬衣、衬裤,一水的白布缝制的,雪白雪白的,而且必须浆了之后,才能够穿在身上。</p>
舅姥爷知道姥姥家里人口多,负担重,来了只是睡上一觉,唠唠家常就走。至于来了做什么,从来没有说起过。</p>
姥爷是家中老大。小时候母亲去世早,父亲取了小,留了兄弟姐妹,后来都是姥爷帮衬着。</p>
姥爷得济源于五太姥爷。五太姥爷是满铁的翻译官,取了小,不上太太姥姥,也就是五太姥爷的母亲同住。</p>
王太姥爷怕小,又孝顺,就把老太太托付给姥姥和姥爷供养。五太姥爷不缺钱,经济上没问题。但又不能整个的都养活着。</p>
于是,五太老爷出于感恩之心,就对姥姥、姥爷一家特别好。把姥爷安排到了满铁工作。</p>
日本鬼子战败投降后,整个铁路回到回归了祖国。五太姥爷的才华再次得到了重用。</p>
五太姥爷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一直也不确定应当归属于国民政府,还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p>
但是,从长春战役,四野解放长春之前,能够安排姥姥带着母亲,乘坐国民党的飞机,去往锦州,能够看出王太姥爷当时在军方也很有能力。</p>
姥爷在东北解放后,任大石头站站长。1952年,因主动交待了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暗中发展成为国民党党员,被吃“空饷”的问题,撤销了站长的职务。一直到1968年退休,还得每个月74元的退休金。</p>
五太姥爷因为历史问题,曾被装入麻袋,打的够呛。</p>
王萧萧小的时候,应当是70年代的时候,五太姥爷的问题结束了,见过一次。</p>
那是很晚的时候,五太姥爷穿着皮衣,浓密的大毛领,不知什么皮的,头上也是戴着皮帽子。特别是还有两名随从,更给他的身份多了神秘感。</p>
姥爷是家里的老大,兄弟姊妹多,加上姥姥家的表亲,虽然安阳距离申城七十多公里,每月都会有客人来。</p>
姥爷的工资不低,姥姥扫大院,也有每月20几块的收入。加上父亲、母亲都是干部工资,一个月下来也有二百块,那个年代已经不少。可仍然月月剩不下,还要去互助会借钱。</p>
从小,王萧萧就是在这样家里来来往往中度过了童年。</p>
印象中,姥姥、姥爷家的亲戚,散散落落的,从安阳市的最南端,一直可以细数到的申城搭界的最北边。</p>
去安阳采访,就是回到了姥姥家,一种乡音不住的打心里升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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