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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阿韭对视一眼，就见院中的小金前去应了门。</p>
一个熟悉的身影扑了进来，是段皇后身边的锦绣。</p>
她抓着小金问：“你家娘娘呢？”</p>
雁安宁快步走出房门：“锦绣，出了什么事？”</p>
锦绣跑得满头是汗，脸色却透着奇异的苍白，她见到雁安宁，卟嗵一声跪倒在地。</p>
“娘娘，快去凤阳宫！”她泪流满面道，“皇后娘娘——快不行了！”</p>
雁安宁遽然一惊：“什么？”</p>
——</p>
凤阳宫内，掌事太监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寝殿外来回踱步，重重叹气。</p>
他时不时往屋里瞅上一眼，每出来一名宫人，抓着对方就问：“如何？娘娘醒了没？”</p>
宫人们纷纷摇头。</p>
掌事太监脸色铁青，不耐烦地挥手：“走走走！都走！”</p>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自言自语：“不行，这事得上报。”</p>
说完，又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你傻吗，这时候，能上报给谁？”</p>
后宫之中，最大的皇后躺在里面人事不知，皇宫里，最大的皇帝仍在万寿殿卧床不起。</p>
掌事太监思来想去，竟是找不到能安心上报的人。</p>
皇后出的这事非同小可，轻易捅出去，万一有人追究下来，他这掌事太监的头衔恐怕就保不住了。</p>
掌事太监正在迟疑，就见锦绣带着人匆匆进院。</p>
“锦绣，你去哪儿了？”掌事太监正要埋怨，看清与她同来之人，不由一怔，“雁昭仪？”</p>
雁安宁朝他点点头：“苗公公，皇后如何了？”</p>
掌事太监心中的念头转得飞快，他没想到锦绣会去将雁安宁找来。</p>
论位份，宫中除了皇后与贵妃，眼下最高的便是昭仪。</p>
宫中的贵妃只有一位兰贵妃，但兰贵妃早已被皇帝嫌弃软禁，所以皇后不能理事的当口，昭仪出面并无不妥。</p>
只这宫中还有好几位昭仪，那几位都不大理事，掌事太监并不想在这时惊动她们。</p>
眼见雁安宁突然出现，掌事太监想起她近来与段皇后打过的交道，面色不算殷勤但也不算难看。</p>
他先朝锦绣望了眼，才对雁安宁道：“雁昭仪，锦绣去请您，想必已将皇后娘娘的事情对您说了？”</p>
雁安宁道：“公公无需迟疑，你只要告诉我，皇后眼下如何？”</p>
她盯着掌事太监，语气平静，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大的压力。</p>
掌事太监心中一紧。</p>
他见过雁安宁好几回，每一回对方都是笑吟吟的，待他也很客气。</p>
但今天，面对雁安宁平静的眼神，他却觉得心里凉嗖嗖的，仿佛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只要回答不好，对方就会翻脸。</p>
而他堂堂一个凤阳宫的掌事太监，在自家地盘上，竟然害怕雁安宁翻脸。</p>
掌事太监心一横，垂首道：“皇后就在殿内，锦绣，快带昭仪进去。”</p>
雁安宁瞥他一眼，径直走进段皇后的寝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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