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李斯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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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清见了小姑娘十分开心，巴清少年守寡，并无一个子女，那一日见了小姑娘扬着头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并不生气，反而十分喜欢，只盼日日能相见。小姑娘说在江州渡口见到了水猴子，巴清闻言大惊失色，想到那水猴子必然是来凿船的，若是三更到的货船沉了，再无存货交割给李斯，那时必然被李斯所制。</p>

小姑娘听说秦宫中来的是李斯，气得柳眉倒竖道：“好啊！想不到李斯居然又干了这等龌龊之事，老爹虽不让我杀他，打一顿出出气也是好的。姐姐手下可有精通水性的高手？“</p>

巴清道：“自然有，比之水猴子那帮水贼强了许多，我不想得罪江水上的贼匪，这些年由得他们逍遥，如今这帮贼子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看我怎么灭了他们。”</p>

小姑娘道：“如此姐姐派几个得力之人去盯着水猴子，等他凿了船之后跟着他，明日辰时把人绑了带到府中来。”</p>

巴清不解道：“为何要等他们凿了船之后再绑，若是船沉了明日我交不出货，必为李斯所制。”</p>

小姑娘笑道：“姐姐放心，李斯为人十分精细，他既敢凿船，必然在秦王那里有宽限的日期，这船货就算是没了，也不影响向秦宫交货，不能如期交货不过是李斯用来要挟姐姐的把柄罢了。李斯既然想要做那仓中硕鼠，我偏要让他做厕中之鼠。（《史记·李斯列传》记载：李斯...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絜，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这一船货，他赔定了。”</p>

三千斤丹砂对巴清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如今没了失约于秦王的顾虑，自然由着小姑娘去折腾。当夜小姑娘就在巴清房中歇了，专等明日李斯送上门来。</p>

为防着府中还有巴厄旧属对外传递消息，巴清吩咐将早饭送到房中与小姑娘吃了，二人闲谈等着李斯。</p>

辰时二刻一个侍女来报李斯带了大队人马闯入府中，要见巴清。巴清使人请李斯到堂中说话，小姑娘躲在帷帐后往外看。</p>

李斯带了李柳毅怒气冲冲而入，只见巴清跪坐在堂中，一脸平静，李斯心中一动，收敛了怒气与巴清相见。</p>

巴清淡淡道：“李大人不在渡口交割货物，带许多人闯入我府中，所为何事？”</p>

李斯道：“巴老板，今日辰时我到渡口接货，你们管家说你们的船沉了，没有货给我，不知巴老板如何交代。”</p>

巴清看了看被李斯揪着来的管家，管家苦着脸道：“东家，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昨夜凿沉了我们的货船，现在没有货交给李大人。”</p>

巴清脸色一变道：“李大人勿忧，今夜还有一船货回来，明日一早便可交割给李大人。”</p>

李斯道：“斯出发之时大王一再交代，必要限期回归，今有文书在此，请巴老板马上交货。”</p>

巴清起身向李斯深深一揖道：“巴清虽处巴郡偏僻之地，也知李大人深得吕相和大王信任，别人晚一日或许不行，在大人身上必然无事，还请李大人代为周旋，巴清感激不尽。”</p>

李斯不言，李柳毅得意洋洋凑到巴清身边道：“我大哥在大王面前的确有几分薄面，只是我大哥为何要把这薄面用在巴老板身上呢？”</p>

巴清冲着李柳毅抛了个媚眼儿，笑道：“李先生以为应当如何？”</p>

李柳毅被巴清看了一眼，浑身都酥了，以为巴清十分上道，得意洋洋道：“若是你我是一家人，你的事自然是我的事，我的事自然是大哥的事，大哥岂会不尽心尽力。”</p>

巴清笑道：“原来如此。”瞧向李斯道：“这也是李大人的意思？”</p>

李斯看了看巴清，并不言语，算是默认。</p>

巴清忽地冷了脸道：“若是巴清不从，不知李大人准备如何发落？”</p>

李斯脸色一变，他是个精细人，见巴清一直从容自若，心有疑虑，只恐巴清有所依仗，李柳毅闻言脸色一沉就要发作。</p>

此时门外李忠高声叫道：“东家，我逮住了昨夜凿船的贼子。”</p>

言毕亲自提了水猴子进来，旁边一个侍卫提了另一个矮壮的汉子进来，齐都丢在地上。</p>

水猴子脖子下和左腿上都绑着布条，显然受了伤，倒在地上怒视李柳毅，口中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哼声。另一个汉子被打晕了，瘫倒在地。</p>

李柳毅看了水猴子和那个倒在地上的汉子大吃一惊，一时无言，被李斯狠狠瞪了两眼。</p>

巴清问李忠道：“这是怎么回事？”</p>

“昨夜我带了几个兄弟到渡口巡视，见到水猴子凿了我们的货船。我跟在他后面，发现他凿完船以后到涂山下去见这个汉子要酬劳，被这个汉子暴起砍了两刀，我恐失了贼人，打晕了这个汉子，连水猴子一起绑来。”</p>

巴清道：“原来如此！水猴子，我已给你一个月宽限，你不思逃走，还来凿我的船，是何道理。”</p>

水猴子哼哼唧唧道：“巴老板，我水猴子瞎了眼听了李柳毅的撺掇来害你，如今反被他杀人灭口。我自知对不起你，要杀要剐绝无怨言，只求你不要放过李柳毅这个贼子。”</p>

李柳毅拔了剑冲向水猴子道：“这个水贼胡乱攀诬，待我杀了他为民除害。”被李忠举剑架住了。</p>

巴清转向铁青着脸的李斯戏谑道：“李大人，还要我泼醒了这个汉子来讯问么？”</p>

李斯沉着脸前踱几步，忽地拔出剑来闪电般杀了水猴子和那个汉子，李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时呆在原地。</p>

巴清大吃一惊，想不到李斯身法如此之快，当场把两个证人给杀了。</p>

李斯退回去笑道：“巴老板，这两个贼子本是官府追缉的水贼，在你府上行刺我，被我发现杀了。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货到底能不能交出来。”</p>

李柳毅一见立时猖狂起来道：“巴老板，为何你府上会有水贼，还敢刺杀大王身边的近臣，莫不是巴老板与之勾结意图谋反？”</p>

巴清脸色阴沉，咬牙道：“想不到李大人居然有如此身手，如今巴清已然没了人证，李大人意欲何为，直说了吧。”</p>

李斯笑道：“巴老板何必生气，若不是我这兄弟痴心于你，我也不愿到大王面前自讨没趣。我想巴老板与我兄弟成婚，从此之后巴氏产业我李氏占五成，巴老板以为如何？”</p>

“若是巴清不从，不知李大人作何处置？”</p>

李斯尚未开言，李柳毅嘿嘿冷笑道：“巴老板，交易文书在此，你今日交不出货来，便是欺君之罪，到时候只怕巴老板免不了杀头之罪，这巴氏族人，统统为奴。”</p>

“李先生不知在朝中身居何职，这就算是判了巴清之罪了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