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消失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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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乌鹊南飞。</p>

樊城内，刘备与诸葛亮对席而坐。</p>

“依先生看来，封郎之事，该如何处置为妥？”刘备面色凝重问。</p>

诸葛亮神情微动，颇具难色道：“此大王家事也，何须问吾一个外臣？”</p>

眼梢猛然一挑，刘备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p>

“我与卿倾心相告，卿何故见外至此乎！”</p>

显然，诸葛亮的那句“外臣”，引起了刘备格外的不满。</p>

见刘备动怒，诸葛亮微微欠身，略带歉意说：“王莫动怒，非亮不肯尽言，只恐不悦王心耳。”</p>

刘备稍稍回颜：“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只管尽心而言便是。”</p>

“那且请王上恕臣僭越大不敬。臣只想问王上一件事。”</p>

“先生请讲。”</p>

“王上易世之后，欲立封郎还是阿斗耶？”</p>

诸葛亮这直白的询问，让刘备那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有了微微情绪晃动。</p>

不过他还是对这位三顾而得的不世出奇才倾心相告：“那自然是阿斗。”</p>

对于这个回答，诸葛亮并不感到意外。</p>

血浓于水的牵绊注定要比其他任何关系都要牢靠。</p>

诸葛亮沉吟片刻，猛厉声道：“臣请王上立斩刘封！”</p>

刘备陡然失色。</p>

虽然他内心曾无数次动过此番欲念，但当这件事被赤裸裸地挑开，摆到明面上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p>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了吗？”</p>

诸葛亮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刘备：“难道陛下还能想出一个比这更完美的解案吗？”</p>

刘备缓缓低下头，渐显苍老的脸上尽是说不出的疲色。</p>

“兄弟阋于墙之事，不可胜计。远的不说，当世的冀州袁家、荆州刘家便足以为前车之鉴。</p>

那袁谭袁尚，刘琦刘琮乃是亲兄弟，尚且争斗至此。更何况义兄弟乎？</p>

况阿斗性恭良仁爱，内敛有修。而刘封刚猛肆意，又正值青春年少，非久居臣下之人。今王上与亮在，尚有掣肘。若王与亮易世之后，以阿斗之心性必难制御，日后恐有肘腋之变！”</p>

王上一时之仁，恐酿千古遗祸！”</p>

刘备默然不答。</p>

见状，诸葛亮继续循循善诱。</p>

“话说回来，曹氏虽为逆渠，但于王储之事，处理得倒是恰到好处。在确立曹丕后，斩杨修，远丁仪、弃丁廙，彻断曹植羽翼，使其再难掀起风浪。</p>

臣窃闻刘封幡然开智，兵不血刃定上庸，已有大将之风。封，猛虎也。今猛虎兼智，犹如生翼增枝。若纵横天下，世间岂有匹敌？</p>

亮之言，请王上谨思之。”</p>

刘备沉吟良久。</p>

“善！”</p>

……</p>

次日一早，刘备便召刘封觐见。</p>

侵陵孟达，丢失上庸，又不援关羽。</p>

这些罪状刘备当面对他一一罗列。</p>

最后，刘备宣判了对刘封的处判。</p>

赐死，使自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