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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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东西多，人多，气味杂乱，林绮被熏得反胃，小脸青白。</p>

“车还没开呢，你就晕车啦？”</p>

身边的人突然开口，林绮缓慢扭头，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采，苍白的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气味，臭。”</p>

马桂枝动了动鼻子，“的确是臭。我叫马桂枝，你叫什么？”</p>

“林，绮。”林绮打量着马桂枝，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一位家里有五个孩子。</p>

马桂枝也在打量林绮，短短几秒，她眼中就闪过了好奇、惊讶、同情，以及嫌弃。</p>

“你结巴？”她直白问道。</p>

“她不是结巴，是傻子。”一个声音从林绮的后面传来，林绮扭头，看到了一张略微熟悉的脸。</p>

这是赵海燕，林渺渺的朋友，曾来过林家几回。</p>

赵海燕的话一出来，嘈杂的车厢霎时间安静。</p>

知青专列上有傻子？</p>

傻子也能去当知青？</p>

傻子上山下乡建设祖国？</p>

.......</p>

这分明是谁家把自家的包袱甩给国家，甩给人民！太过分了！</p>

一时之间，林绮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p>

“你下车！”马桂枝揪住林绮的手臂，要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p>

林绮抓住窗框，用尽全身力气，脸都憋红了，“我，不傻！”</p>

“你傻，整个街道都知道。”赵海燕大声道，义愤填膺指着林绮，“是你姐姐贿赂街道办的人，才给你报了名。”</p>

林绮诧异看向赵海燕，心想你不是林渺渺的朋友么，怎么背刺她？</p>

林绮不知道的是林渺渺和赵海鲜关系一般，虽然相识，但两人更多的是竞争关系，表面和睦，私下处处攀比。赵海燕对林渺渺的敌意，在得知林渺渺不用下乡之后涨到了顶峰。</p>

“一旦我们舟城知青队伍里出现傻子的消息传出去，那舟城的名声也完了。”一名男生脸色难看。</p>

“一定不能让她混进我们的队伍里！”</p>

“把她赶下车！”</p>

“来不及了，车开了！”</p>

“.......”</p>

况且况且的声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窗外的景色不停变换。其他人怔愣，林绮松了一口气。</p>

“下一站把她赶下车！”赵海燕开口。</p>

其他人赞同点头，“必须赶她下车。”</p>

以为逃过一劫的林绮，“.......”</p>

热闹的车厢，因为林绮这个傻子变得安静，大家同仇敌忾，对林绮怒目而视。若换做一般人，此刻早该忐忑不安，瑟瑟发抖，胆子小一点的恐怕要哭出声了。</p>

然而林绮没有，前世什么大场面她没见过，现在只是小儿科。</p>

“我，不，傻！”她语气平静纠正，双目清明，看着的确不像痴傻。</p>

于是，有人怀疑了。</p>

“她看起来白白净净，双目有神，是不像傻子。”</p>

“长得像天仙。但又如何？我们不能色令智昏！我们要理智！不能被表象迷惑，即使她长得再好看，也改不了她是傻子的事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