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板黑心，妇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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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这事过了你能收敛一点，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再这样我就让父王把你调回去，这任务我自己完成。”</p>

潘启蕴摆了摆手，“好啊，那你自己完成吧，我走了。说罢顺势把络腮胡男子扔到了一边。”</p>

“得救了。”络腮胡男子心中狂喜。潘启蕴走了半步又退了回来看着他冷冷地说道:“这次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p>

短短几句话，落在络腮胡男子心里如坠冰窟，让他不自主的打了几个冷颤。</p>

潘晓芙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错愕，等他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才反应过来。</p>

“潘启蕴，你给我回来，这是父王给你安排的任务，我大不了不去了，说的好像是我求着你似的。”</p>

两人一追一跑从桥上掠过。</p>

……</p>

万金典当铺的门外围满了人，大家探着脑袋往里张望。此时典当铺已一片狼藉，柜子被翻的乱七八糟，记录典当的账本散落一地，柜台也被踢翻在地。</p>

“老板，老板。”在小李的叫喊中，王季缓缓睁开眼。哎呦，好疼。他吃痛的捂住头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p>

“老板，到底发什么事了。”小李焦急的问道。</p>

“速速去禀告府主，说那马元光天化日之下抢了咱们当铺的钱，还公报私仇将我大打一顿。”</p>

“好，我这就去。”小李领命离去。</p>

“等等，回来。这是牌子，没这个你进不去。”接过木牌，小李领命而去。</p>

呆了半晌，王季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些积蓄被毁于一旦，说不出的悲伤，但比起悲伤他疑虑更多</p>

……</p>

鱼水镇外一处破矮的屋檐下，一老一少席地而坐大口啃着烧鸡。</p>

“师傅这易容手法妙啊，唬得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团团转，咱们既得了钱两，还顺便拆了他那家店。”褐发少年笑道。</p>

“哼，这种奸商平时压榨别人更狠，咱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老头笑着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美美的喝了一口玉绒茶。</p>

“这茶是真的不错啊，这熟悉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在英楠闯荡的那段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p>

“对了师傅，这个银簪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卖了换点钱。”</p>

“换什么钱，这玩意有价无市，千金难买啊。”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少年一眼。</p>

“啊，这么珍贵，那不更应该卖成钱吗。”少年抓起簪子仔细端详了起来。</p>

“起开，起开。”老头一脸嫌弃的把少年赶到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块皱巴巴的布擦拭着簪子。“别拿你那油手去碰，碰脏了还怎么用。”</p>

“这到底有什么用啊。”少年不解。</p>

“日后我自会给你解释。”老头嘿嘿笑着。</p>

“切，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知道呢。”少年也不嫌弃，拿起老头喝过的茶杯抿了一口，苦的他把嚼了一半的鸡肉吐了出来。“师傅，这也太苦了。”</p>

“你懂个屁，苦中有甜，甜中有苦。你还太小，长大你就懂了。”老头不再理会少年，坐在屋檐旁生出的杂草堆上，自顾自的品味起来。</p>

……</p>

一间四处漏风的茅草屋，远离镇中心处在偏远地带，四周环抱着大树。</p>

这便是阿土的家，在这里他和娘相依为命，不过阿土并不觉得日子有多难过，他始终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的。</p>

“娘，药有了。《阿土打开药包，开始煎熬起来。</p>

“你哪来的钱买的药，是不是偷人家的。”正在编织草鞋的妇人放下手中的活看着他。</p>

“没有。”阿土有些结巴。“没有？那是不是从我柜子拿的。”妇人打开一旁锁着的柜子，确认里面的积蓄都在。</p>

“没有。”</p>

“那是哪来的。”</p>

“我自己攒的。”</p>

“你自己攒的？一包药你说是你自己攒的娘还信。”</p>

“可你买了这么多包药还有一堆肉食，这些都是你自己攒的？”</p>

“娘是不是说过不能偷别人的钱，咱们人穷志不穷，有自己的双手为什么要去偷。”妇人斥责起阿土。</p>

阿土沉默不语。</p>

妇人腿脚不便，常年卧病在床，但是她一直坚持自力更生，编织草鞋营生，虽然收成不是很好，日子紧巴巴的倒也能往下过。</p>

对阿土她并没有寄予太多期望，只希望他能认认真真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可今日之事，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怎能不让她怀疑是阿土偷别人的钱。</p>

她的病她清楚，买药的钱是很大一笔开销，她舍不得花。这些年省吃俭用也攒了不少钱，想着给阿土后面娶媳妇用，所以病一直拖着没看，以至于最近越来越严重。</p>

但她对生已经没有了希望，唯一的念想就是把阿土养大成人娶个媳妇，这样她就能瞑目了。</p>

可没想到这些天因为病情加重让她对阿土疏于管教，竟然大胆到去偷别人的钱。她们家虽然很贫穷，但是她自尊自强，且一直严于律己，没想到阿土让她失望了。</p>

“没，我真没偷，我当的。”阿土低下了头一脸的委屈，眼眶中有些许泪滴。</p>

“你当的？你把什么东西当了！”妇人心道不好，下意识摸了摸床头的银簪。</p>

妇人吼道:“阿土，你是不是把我的簪子拿去当。”</p>

阿土点了点头，头低的更低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p>

“你知不知道那簪子意味着什么，我再三叮嘱过你那簪子很重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拿去当。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p>

“把门外的棍子给我拿过来，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一顿。”妇人捂住胸口，喘着粗气。</p>

听到要拿棍子，阿土慌了神，往后退了半步，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p>

“我只知道娘每到夜里天天吐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难受。”阿土还想说些什么，难过和委屈的情绪涌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他只能放声的大哭。</p>

看着阿土单薄的身影在漏风的茅草屋前摇摇晃晃，妇人心中说不尽的酸楚。她也知阿土是为了她好。</p>

这孩子一直很懂事听话，为了她吃了不少苦，这些年风里雨里，他们娘俩相依为命，在心灵上也算是彼此救赎。打一下骂一下，都是痛在她的心上。</p>

可是他不知道那枚簪子意味着什么。但求老天保佑我们娘俩，希望这簪子不会给我们带什么灾难。妇人心道。</p>

“唉，阿土，是娘不好。来过来，娘给你讲个故事。”妇人轻抚着阿土的头，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轻轻地为他拭去流淌的泪水。</p>

这些泪水，如同她们生活的艰辛，沾湿了妇人的衣襟，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酸楚。</p>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破矮的茅草屋，那满是裂痕的墙壁和摇摇欲坠的屋顶，那双干瘪的眼睛中闪烁出记忆的碎片。</p>

“在遥远的玉绒乡，有个叫云泥的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