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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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徒儿方才听得正厅嘈杂，不知是何缘由？”司凌空问道。</p>

柳茹上前一步，将十余门派聚于正厅缘由以及上官长悠一席话告知了司凌空。</p>

谢孤鸿倒是不以为然，待柳茹说明前因后果之后，才慢慢说道：“楚青，你既然已有修剑之意，便应去看看，这世道之大，各家剑法虽有高下，但均不乏可取之处。”</p>

“父亲，孩儿本就想去看看的。”</p>

司凌空则走到柳茹身边，问道：“师妹，这次比斗男子不得过弱冠之岁？”</p>

“是啊，这是那上官长悠说的，不过师兄，此事还没有定断，是不是要比斗还未可知。”</p>

“无妨无妨，今年是旻文几年？”司凌空说道。</p>

柳茹嗤笑一声，这大师兄竟然连这都忘了。于是说道：“前两月刚过了年，师兄便忘了，今年是旻文二十一年了。”</p>

司凌空嘟囔着：“旻文二十一年，二十一年，那老小子都登基二十一年了。”</p>

这声音自是极小，柳茹并未听清，问道：“师兄说什么？”</p>

司凌空一回神，说道：“旻文二十一年，那我若在旻文二年生，是不是便符合规矩了？”</p>

柳茹疑惑地问道：“师兄若是生在旻文二年，自是符合规矩的，可是师兄，你的生辰……”</p>

“生辰不生辰有什么紧要，你不知道我的生辰，竹师妹也不知道，他们那些臭鱼烂虾更不知道了，如此我便就是旻文二年生人了。”</p>

司凌空说罢，装作一副正经模样，拿着一纸折扇，模仿起世家公子来。</p>

只是那阔张的领口让他此时显得颇为滑稽，其端着步子便走到竹心面前，拱手施一礼，道：“这位仙子，本公子看着，可有弱冠之岁？”</p>

竹心一笑，还作一万福，淡然笑道：“公子说笑了，奴家见公子面相俊美，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不知公子是哪个大世家的少爷，是否婚配呀？”</p>

“哈哈，茹师妹，你看，我若说我旻文二年生，谁人不信？”</p>

司凌空收起了正经作派，又向谢孤鸿作了个揖，说道：“师父，若真要比斗，徒儿出手接他们几招便是。”</p>

“不急，先让楚青去玩闹玩闹吧。”</p>

“啊？师父，楚青师弟他……”柳茹惊呼，这一下，司凌空和竹心脸色也不好看了。</p>

谁不知这小师弟平时悠闲懒散，别说比斗了，连真的铁剑都没拿过几次，怎么能担此重任。</p>

“凌空，你来。”谢孤鸿将司凌空叫到一边，交代了几句，转身对谢楚青说道：“楚青，若要比斗，你也去试试，我知你原先虽并未练过剑，但筋骨上的功夫却未落下，平时你师兄师姐练剑，你也和师兄师姐比划过一二，不过大多是他们让着你，和你玩闹罢了。</p>

此次比斗输赢无关紧要，你已经十六岁了，你梦秋妹妹十岁时便已能和秦家弟子过得十八九招，你得努力了。”</p>

“是，孩儿必当努力。”谢楚青答道。</p>

谢楚青原先虽不明练剑之所为，不想过早沾染剑气以坏心神，但也有剑道意愿，因此时常练这开筋骨的功夫。此乃童子功夫，若是生疏了，日后再想拉开筋骨，则难免有损伤。</p>

是以每至师兄师姐课业结束，谢楚青便一人来到功房，从晚饭后练至亥时二刻，方才回房，再看书至亥时六刻，方才入睡。</p>

“走吧，我们前去看看前厅如何了。”</p>

谢孤鸿一行到了魏家前厅，只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也争执不下。</p>

“魏兄，谢某来迟，还望恕罪。”谢孤鸿重新落坐。</p>

司凌空、竹心、柳茹、谢楚青则是在院中，找到了谢家众人，站了过去。</p>

见司凌空来到，谢府九弟子余朝非赶紧跑过去，惊慌说道：“坏了坏了，大师兄，那些人要和咱们剑斗。”</p>

司凌空一摇头，摆了一副大师兄的样子，说道：“余师弟，你这胆小怕事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斗就斗，怕什么？师父日常怎么教的？要守得规矩，注意礼数，你这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p>

余朝非被司凌空一数落，嘟囔着：“平时哪见你守得规矩，注意礼数，这时候倒想起师父教训来了。”</p>

正厅上，魏无风问道：“谢兄客气，楚青侄儿在我魏家受伤，魏某实在愧疚，现今楚青侄儿如何了？”</p>

“此事怨不得魏兄，怪只怪我那儿子学艺不精，在房中比划剑招时，不慎撞了桌子，现下已经无事了。不知诸位商议的如何？”谢孤鸿说道。</p>

华胥起身说道：“谢家主，魏家、韩家同意与各帮派比斗，秦家、蓝家则是反对，卢家听从各家吩咐。此事关系重大，我等须回去禀明师父，求师父定夺。”</p>

岳紫晴一脸怨气地看着上官长悠，想着好不容易随师兄下得山来，还未玩过三日，便被这老头逼得不得不回去。</p>

一旦回去，再想求父亲通融，下山来玩，那便难上加难了。</p>

正在这时，门外走来一老汉。</p>

他穿得倒也朴素，向坐于堂上的各位作了个揖，紧接着一摆手，怒道：“哼，华剑门当真是威风了，六大世家剑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评头论足，你们欺我楚州谢家家主，莫不是以为我楚州无人了，若要斗剑，老子楚州越灵庄杨再弛，愿接上官长老高招。”</p>

杨再弛的名号，众人当然是知道的。</p>

一直以来，谢家灵药运往边关的生意便是越灵庄接的，多年来，单是在运送灵药路程中，杀了的西荒夺药小贼便不下千余，可谓是真正从尸体上踏过来的，实力自然是不俗。</p>

“杨老哥，你怎么来了？”谢孤鸿问道。</p>

杨再弛收起怒气，拱手一拜，笑着说道：“谢家主，这不是入春了，兄弟本意运些药草来这江州售了，赚些银两，回去安顿一番，再准备秋天押运。</p>

谁想到我这刚到江州，就在街上听人说有人来魏府找谢家麻烦，兄弟自然要来给谢家主撑个场子。”</p>

“杨庄主，我素来敬你为人，但你也不可污蔑我等，我等哪里有找谢家麻烦，只不过为天下门派寻一公道，你可不要信口胡言。”上官长悠道。</p>

杨再弛在场，上官长悠倒也需要掂量掂量，虽说杨再弛不在释剑卷宗当中，但是既然能护得谢家灵药多年，想必实力不俗。</p>

再者，杨再弛不入释剑卷宗是有原因的。</p>

每五年，四剑派会向七州发布“释剑令”，届时整个武林之人将赶赴位于江楚二州交界之地的东海覆山下，逐剑论道。</p>

可是不巧，这五年一遇的“覆山剑比”于十月初五开始，适时正是幽州边关、西荒和沙梵之地转入寒冬之时，天昭国境边缘流寇为度寒冬，便大肆掠杀，抢夺财物。</p>

所以每值此时亦是边关最紧张的时候，天昭军士免不得与流寇厮杀，伤亡自然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