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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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向晚，夕阳如幕。原鼎沸的魏府试剑已然结束，各家家主带领各自门徒已归行船。</p>

江州城内灯火通明。按照以往，剑斗第二日才算是正戏，适时四剑派亦将派弟子前来观剑，物色一些天资卓越的后起之辈壮大剑派。</p>

所以在剑斗前夜，魏府在澄渊洛水之上摆下酒宴、花灯，以迎四剑派之剑使。此时，围绕着各家行船，魏家府丁已然开始准备起宴席来了。</p>

谢楚青从江州城赶回行船，见柳茹正在岸上来回踱步，神情紧张，时不时眺望江州方向，自家府丁来来往往，师兄弟们在行船之上招待其他各家门徒，举樽饮酒，欢歌笑语，一派热闹之象。</p>

“师姐，”谢楚青向柳茹走去，笑着说：“怎么不上行船？”</p>

眼见谢楚青走来，柳茹面上神色方才缓和，娇嗔道：“你这家伙，自己匆匆就走了，也不说去哪，师父回来后没见着你，将我好一顿训斥。”</p>

“是我对不起师姐，楚青向师姐赔罪了。”谢楚青一拱手，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神色丝毫没有道歉之意。</p>

柳茹玉手向谢楚青头上一敲，一脸怪罪的样子说：“哪有人是你这般赔罪的？”</p>

说罢，又转而变成了温柔的模样，为谢楚青理了理衣衫，拍去几丝灰尘，微笑道：“行了，赶紧上去吧，师父他们可要等急了，下次可别指望我再给你说谎。”</p>

谢楚青挠了挠头，拉起柳茹的手，向行船跑去。</p>

行船之上，谢孤鸿站在秦岳身边，二人端着酒杯，正和魏无风寒暄。秦梦秋亦在秦岳身边，只是长者说话实在无趣，便拨弄着发结上的玉珠。</p>

魏无风身边一少年盯着秦梦秋竟痴迷了，见那少年一席白衫，朴素无常，腰间系青丝缎带，上挂一短剑，眉如剑锋，身子挺直，颇具泠然之色，目光仔细打量着有些愠恼的秦梦秋，久久不离。</p>

“父亲，外公。”谢楚青走到父亲身边，放开了柳茹的手，向谢孤鸿和秦岳抱拳躬身一拜。</p>

“回来了？”谢孤鸿转头问道。其目光冷冽，谢楚青心头一凛，顿时只觉如寒冰入体，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低下头去，不敢再望向父亲。</p>

谢孤鸿见谢楚青低头不语，转而望向柳茹。柳茹被师父目光一瞥，瞬时香汗坠落，竟控制不住跪了下去。</p>

“师父，是我没有看管好师弟，请师父责罚。”柳茹恭恭敬敬，身上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p>

“算了，算了，谢兄，楚青侄儿不过贪玩了一些，在我这江州多玩了一会儿，不碍得什么事儿。再说，我魏家虽力薄势微，但在这江州还是有些分量的，楚青侄儿不会出什么事儿，这责罚就免了罢。”魏无风笑了笑，一口将手中之酒饮下。</p>

“罢了，起来吧。”谢孤鸿收回目光，谢楚青和柳茹顿感身上寒气撤去，方才有气力起来。</p>

“哈哈，你啊，刀子嘴豆腐心。”秦岳在旁边笑道，“楚青，来外公这儿。”</p>

“来了，外公。”谢楚青立刻向秦岳跑去，一把搂住秦岳。</p>

秦岳带着谢楚青走向席间，给谢楚青夹了几片酥肉。谢孤鸿见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面向魏无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