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鸿鹄振翅，敬畏之心人兽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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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便是这天道的护道者，可若无法长久，欲如沟壑，能持者又有几人，该当如何？”</p>

在场的均是大族出身，即便身份有别，但对于贾氏的话多少还是能够理解的。</p>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p>

家族越大，其中荒唐的事情便越多，哪怕族长、族老并不昏聩，但受血脉亲情捆缚，难免多有纵容之举。</p>

人的思维大多时候，都是随着各种情境变换的。</p>

此时车厢中谈论的话题，将所有人的目光，局限在了欲念所造成的恶果上。</p>

要知道，一个国家的发展，人心的变化造成的影响，往往不是短时间内集中爆发的。</p>

但如今在众巾帼心中，其危险程度已被百倍呈现了出来。</p>

贾氏的养生之道，符合所有人对大同世界的期待，而这份期待是被人族先贤刻在了子孙的血脉之中的。</p>

不得不说，将闻太师作为日后华夏天道般的存在，无疑是抑制人心之欲的最好方式，至少她们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p>

她们想不通，为什么闻太师不能长久的执剑护道，但对于殷受的想法，还是认可的。</p>

毕竟老太师是修道之人，日后华夏安定了，又怎好阻止其追求长生。</p>

可是如果这样，那华夏还能安稳么？</p>

美好的东西破碎，总是会令人心碎的，哪怕只是虚幻的想象。</p>

所有人的目光投在了姜婉淑的脸上，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将自己视为了华夏族人。</p>

“敬畏之心。”姜婉淑缓缓吐出四个字，将一缕碎发挽至耳后，继续说道：</p>

“依照夫君谋划之策，以我观之，这‘敬畏’二字，可分开来看，所涉之事亦颇为庞杂……”</p>

“‘敬’之一字，看似易懂，实则不然，古之圣贤，受万民礼敬，所为何来？”</p>

说完，她环视一周，最终落在了贾氏身上。</p>

对于这个嫂子，除了有些惺惺相惜外，心中难免也生出一丝比较之意。</p>

贾氏哪里会不明白她心中所想，沉思片刻后，笑着说道：</p>

“婉淑之意，若我说先贤以己之能浴天下，生民有感其得，遂敬之，必不能令你满意，若是猜得不错，怕是要落在那‘欲’字之上了。”</p>

这浴欲同音，但姜婉淑显然是听懂了，点了点头：</p>

“嫂子说的不错，夫君常说，这天下间漂亮话最是能迷人眼，拨开迷雾所得结果，往往令人心寒……”</p>

“以上古先贤之能，若抛开世人，所得必丰，其德无量，受生民礼敬自是应当……”</p>

“但若说所有生民皆心存礼敬之心，那却未必，亦或是说，便是礼敬也不过一时罢了……”</p>

此言一出，众女皆齐齐变色，姜婉淑却轻笑一声，摆手打断她们欲出的话。</p>

“呵……，你们莫要着急反驳，且听我言，夫君说，欲乃世间生灵之天性，却不可尽数归为人性，此言可对？”</p>

众女一怔，略微思考过后，便大多点头应是，只是目光中尽是迷茫，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p>

“欲乃世间生灵之天性，却不可尽数归为人性……”贾氏低声呢喃。</p>

良久，她突然吸了一口冷气，眼中闪过惊恐：“嘶……，尊德行者入华夏……天性……人性……子受若此……怕是要与天下之人为敌了！”</p>

这话一出，众女眼中的迷茫更甚了。</p>

黄绯烟是彻底忍不住了，一把扯住贾氏的衣袖，满脸疑惑地问道：“嫂子，你和姐姐在说什么啊，夫君怎么就与天下之人为敌了？”</p>

贾氏看着一脸懵懂的小姑子，吞了口口水，无奈地说道：“你家夫君厉害呢，他用德行划了条线，过线者为人，未过者……为兽。”</p>

这两个字在齿间盘旋了好久，终是脱口说了出来。</p>

“啊？”黄绯烟的五官都要炸开了，像绽放的鲜花，异常精彩。</p>

这个答案太劲爆了，自古以来，对于种族的认同，规则便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p>

说白了，标准只有一个，便是血脉传承。</p>

哪怕是巫妖与人族混血，只要身具人形，能言且不为恶者，大多也能被接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