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师徒交心，科学尽头是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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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繁星点点。</p>

蟋蟀从草丛中探出头，两根长长的触须随风摆动，看着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房子，快乐的唱起了歌。</p>

一人多高的青铜古树，枝丫遒劲交错，十枚硕大的叶片呈螺旋形分布其上，其形似荷似桑，内盛油脂。</p>

叶片尖端雕有镂空之鸟，以麻绳为羽，形态各异，神俊非常。</p>

巴掌大的火团包裹鸟身，澄澈明亮，光影变幻间，令那火鸟看似要活过来一般。</p>

单以这火树的精致程度来说，在这方世界已属奇珍。</p>

更加难得的是，那叶片之中的油脂，乃是东海进贡的人鱼香脂，非但燃之无烟，所散发的香气，还有静心凝神之效。</p>

而这样的青铜古树，则有九棵，将整个暖房映照地恍如白昼。</p>

殷受正一脸纠结地看着书案旁的那棵青铜树，一旁正自得意的闻太师见状，渐渐敛起了笑容，不解道：</p>

“受儿可是担心老夫此举太过狠辣，令诸侯各部反弹？</p>

若是如此，则大可不必！</p>

如今朝歌非但军力冠绝当世，更汇聚了四海之财，那些诸侯小部若敢心存反意，当族灭之。</p>

绝强者，何须处处谨慎，自可以力伐之。”</p>

“嘶……”殷受吸了一口凉气，烦恼的抓了抓头，沉吟了片刻后，摇头说道：“这样的话，恐怕难以改变现状。”</p>

其实在他看来，闻太师的说法并不算错，毕竟人家文武全才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p>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人族刚刚结束原始部落阶段，组成的所谓国家，也不过就是松散的部落联盟。</p>

拳头大有理这句话，虽然是普世理论，但在这个年代尤其好用，也怪不得自家老师会这么想。</p>

但是如今这么做是行不通的，若是他没有猜错，真正影响商汤国运的，是如何让国民遵行天道行事。</p>

在人的脑子里种下道德的种子，只用拳头是做不到的。</p>

闻太师眉毛挑了挑，对于徒弟的否定有些意外，颇为好奇的问道：“哦？不知受儿有何顾虑？”</p>

殷受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老师，自我继位以来，一直加大对墨家诸族的投入，其研发的各种技术成就了朝歌的繁荣。</p>

因此得百官称颂，功绩超越尧舜，但我却深知并非如此。</p>

在我看来，国运日隆，实则另有原因。”</p>

闻太师摇了摇头：“军威可震慑外敌，治下之民安居乐业，国运自然强盛，受儿何出此言呐！”</p>

“这只是表象，上古三皇的功绩，不在于他们做下的具体的事情，而在于让人族明白了团结在一起，可以改变这个世界。”</p>

“改变世界？”</p>

“对，改变这个世界！</p>

老师，墨家的手段，是利用世界中的资源，让人们活的更好，可这也是一把双刃剑。</p>

若没有约束，这个世界早晚会毁灭在人族手中，天道若真实存在，哪里还会眷顾人族！”</p>

“毁灭世界？”闻太师有些吃惊，随即笑了起来，“呵呵……，受儿说笑了，莫说是人族，便是圣人，想要灭世也非易事。”</p>

殷受叹了口气，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p>

“老师，我没有说笑，如果我说我知道一种东西，只需这暖房一半大小，便可以毁灭一座城，您信么？”</p>

闻太师瞪大了眼睛，盯着殷受好一会儿，笑容渐渐消失，厉声道：</p>

“受儿你从何处得此邪术，那仙家器物凡人虽可用，但需要庞大魂力，激发毁灭一城之威，至少需要万人献祭。</p>

如此有伤天和之举，哪怕你身为人皇，也难以承受反噬。”</p>

“啊？”殷受懵了。</p>

邪术、仙家器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p>

“这分明便是在坑害人皇，到底是谁进献此术，老夫必诛之！”闻太师见到殷受愣神，还以为猜中了原委，语气更加冷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