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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逸看着心疼,站起身,揪着袖口,拉直了袖子,伸去帮她擦泪。</p>
房间里并不是没有纸,只是画逸习惯了这样去安慰哭泣的小猫。</p>
像是接过小猫滴落的珍珠。</p>
施晴无奈一笑,“妆都要被你擦花了。”</p>
“你不上妆就很好看,擦花了,就是小花猫,也很好看。”</p>
画逸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温柔如风。</p>
只是谁都会在得不到心爱事物时气愤,画逸也不例外。</p>
施晴弯起半唇,咽了咽,继续说:</p>
“以前……”</p>
施晴发觉自己和画逸说起大学时代的事,始终会有些别扭。</p>
她找着词汇。</p>
“……我对你说过,我住在姑父家,其实,是哥哥和我住在姑父家。”</p>
画逸回想起,施晴说过,她父母早亡,姑父家没有孩子,便收养了她,没想到还收养了她的哥哥。</p>
“这件事,其实我是想从回忆里删除,所以大学时期,从没给你说过。”</p>
画逸这才开口:“是不好的回忆吗?”</p>
施晴点头,“嗯,哥哥是因为保护我,才离世的。”</p>
讲到这里,施晴低头,再次落下眼泪。</p>
画逸站起身,眼光已扫视到房间里的纸巾。</p>
就算她的袖口能包住珍珠,也包不住鼻涕。</p>
纸巾去到施晴身旁,画逸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p>
“如果太痛苦,今晚就到这,改天等你准备好了,你再讲给我听,好不好?”</p>
某些回忆,每回忆一次,就是一次伤害。</p>
施晴擦着眼泪,擤着鼻涕。</p>
她的哭没有声音,更多的是吞咽声。</p>
画逸知道,她在强忍。</p>
如此,画逸再见到施晴的哥哥,似也正常。</p>
施晴平复了许久,这才看着一旁的画逸。</p>
“没了他的时候,那是我的世界第一次崩塌。”</p>
沉默了片刻,施晴再次说道:</p>
“没了你的时候,是第二次。”</p>
听到这里,画逸眼中一阵酸涩。</p>
这是施晴难得和她聊的关于两人以前感情的想法。</p>
今晚施晴能说出,着实难得,却又让画逸觉得当时的自己,是如此混账。</p>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这辈子,我不想经历第三次。”</p>
这也是施晴一直隐瞒着画逸、排斥着画逸的原因。</p>
那不是简单的情爱。</p>
而是生命的基石。</p>
“陈芒现在,是你的英雄吗?”画逸眼里泛着盈盈泪光。</p>
施晴垂眸,无奈浅笑。</p>
这个问题,她没有必要欺骗画逸。</p>
“不是。”</p>
画逸看她说得没有一点儿抱怨,也没有一点儿遗憾,想着如此重任,确实不是轻易就能交付。</p>
画逸因此为施晴感到惆怅,同时也无耻的有一丝喜悦。</p>
有时候,她也挺讨厌这样的自己。</p>
总把这样的事情当作是机会,骗着自己。</p>
可经历昨晚和今晚的事,她突然不敢对施晴有任何奢求。</p>
她站起身,“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p>
施晴没有去看画逸,眼睛里还有泪花。</p>
“蛋糕不吃了吗?”</p>
画逸看回桌上的蛋糕,她拿起小勺切了一半,一口塞进嘴里。</p>
“剩下的,留给你,你吃不完,明天我再帮你吃掉,我走了。”</p>
画逸一边嚼着蛋糕,一边忍住不哭,一边朝门口走去。</p>
“画逸。”</p>
施晴在椅子上转过身,叫住了她。</p>
画逸停住脚步,站在门边,咽着蛋糕的同时,也在咽着咸泪。</p>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施晴的哽咽声。</p>
“生日快乐。”</p>
画逸的眼泪再也包不住,她忍了忍,打开了房门。</p>
“以后,我想,尝试着做你的英雄。”</p>
我想,让你哥哥知道,当年听他的话离开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p>
后半句话,画逸留在了心里。</p>
关门离开,画逸很满意这个生日。</p>
施晴留在房间里,笑着,哭着,骂着画逸,是个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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