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错误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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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被人重新打扫过了。”齐川拿出小毛刷和一个空瓶,将安秋禹从木架上震下来的一点白色粉末收起。</p>
安秋禹凑到跟前,“这是什么?怎么之前没发现?”</p>
不等齐川回应,侍卫又带来了新的消息:“报告大人,刚刚那四个学生的衣服竟然……竟然自己着了!”</p>
侍卫被吓得不轻,但这显然在齐川的掌控之中。他打发走侍卫,此时典籍室就只剩了他和安秋禹两个人。</p>
齐川举起瓶子,对着安秋禹道:“你刚不是问我这是什么吗?”</p>
安秋禹看向那只琉璃制成的指头大小的瓶子,等着他的下文。</p>
“是磷粉,衣服自燃、黄历走水,都是因为它!”齐川不慌不忙解释道。</p>
“你是说?周太学在黄历中放了这个?”安秋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他从齐川手中拿过小瓶子,对着窗户的亮光处研究起来。</p>
“没错,我一直以为张俭和刘志当时是因为离巨型黄历太近,来不及闪躲才被大火殃及。实际上并不是,这六个学生都是因为搬运时触碰了到了磷粉才导致了不同的结局。”</p>
齐川在屋内走动起来,“磷粉一旦遇到高温就会自燃,这也是张俭和刘志身上起火的原因;剩下的四个学生,他们搬完东西后就回了学堂,学堂背阴,没有达到自燃条件,所以不会起明火。但因为长时间穿着沾了磷粉的衣服,四人就相继出现了你们看到的中毒症状。”</p>
安秋禹努力消化着齐川的话,“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磷粉的存在的?”</p>
齐川当然不能说我上过化学课,这个一猜就是啊。昨晚他想到过是磷粉,但那完全只是自己的猜测,更没有得到证实。</p>
“你记不记得你方才说,孙大人他们撞开门后,屋内有股酸味儿?”</p>
安秋禹点头,“没错,当时死者两便失禁,就大敞开门窗了。”</p>
“其实,所谓的酸味儿就是磷粉燃烧后留下的,多半是为了掩盖证据。还有,我刚刚拜周大人尸体的时候,在他靴子边缘的夹缝处,也发现了少许的白色粉末。没错,就是磷粉。想必是学生搬运时,周太学借着看管的幌子,在屋内放置或是打扫时遗落的。”</p>
“等会儿,你把我绕糊涂了,你说酸味是燃烧后留下的?”安秋禹将小瓶子重新交到齐川手中,然后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一般,“喔!难怪!他桌下放了个炭盆!原来是用来毁灭证据的!”</p>
齐川点头,默许了安秋禹的推断。</p>
“可是……按你的说法,磷粉燃烧后,周太学很可能就中毒了啊?怎么还会再自缢呢?”</p>
“你说得没错,周太学当时的确在中毒状态,昏沉、无力、眼部充血、失禁,这些和自缢而亡的表象一样。”齐川没有继续说下去。</p>
“你是说?”</p>
“没错!”</p>
安秋禹的眼睛瞬间瞪地铜铃一样,两人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p>
刚刚在职房时,齐川之所以给在场同僚释放出周太学是自缢而亡的错误信号,原因就是他觉得周太学不仅仅是自杀这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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