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气势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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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腥咸的海水，人类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四处都有人在躲藏奔跑。</p>

被水鬼抓住的人无一例外都像溺水了一般，嘴里开始吐出大量的海水，脸憋的通红，瞪着一双不甘又惊恐的双眼。</p>

这一幕仿佛末日来临，虚假的不像现实世界，反而像虚拟游戏中才能出现的场景。</p>

苏檀穿梭在人群中，每一个凑上来找事的鬼都被她随手灭掉了，但她也仅仅只能做到这些。</p>

这么多鬼她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她没有时间了。</p>

现在最紧要的是漩涡，否则这些人不用水鬼来抓，很快大家就能一起在海底开party。</p>

苏檀站在甲板上面朝大海，耳边是因紧张而狂跳的心跳声。</p>

除了心跳声，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了。</p>

“紧张吗？”</p>

小狐狸突然出声，让专心致志思考的苏檀差点吓得一头栽进大海里。</p>

苏檀小脸一板，气急败坏的说道：“能不紧张吗？我第一次施展这么大的术法，万一施展到一半我就躺了，这些人都要被我提前送去阎王殿报道。”</p>

小狐狸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半晌他才开口道：“怕什么，还有我给你兜底呢。”</p>

小狐狸不出手的前提是苏檀不会死，譬如蛇窟那一次，如果当时有他在，小花妖不会伤重又躺回棺材里。</p>

如果有他帮忙，船早就开始掉头离开，苏檀也能专心对付船舱内的水鬼。</p>

但他并不会出手，他从始至终都只负责兜底。</p>

苏檀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看过了许多电影，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英雄应该拯救世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的。</p>

但在苍炎大陆生活的几百年里她认清了现实。</p>

那些所谓的大能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更高的天，而不是脚下的地。</p>

寻常人的生死在他们看来都是他们自己的命，想活那便自己去争取，他们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p>

寻仙问道的路上无数人死于非命，各大宗门里每天都有人在死亡，但他们不会管，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与此人亲近之人才会难过几日。</p>

寻常人家有人过世至少还有个葬礼，他们甚至连葬礼都没有，有些人连尸骨都无人去找。</p>

只有在发生一些足以毁灭一个城池的大事，有人求上门来他们才会出手。</p>

要说他们冷漠吗？确实是冷漠的，但他们已经习惯了。</p>

前一秒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同门，下一秒就死在秘境之中，被妖兽撕咬成碎肉。</p>

这个人难道就要痛哭流涕，去给同门报仇，然后错过寻找机缘的机会吗？</p>

这样只会让他白来一场，一趟秘境下来，他除了失去同伴什么也没有得到。</p>

所以他们不会停下，只会继续前进。</p>

慢慢的所有人都习惯了。</p>

今天你死，明天他死，后天说不定我自己也会死。</p>

死亡稀松平常，人命可贵的道理好像只有苏檀这个从小接受此等教育的人才会牢记于心。</p>

这也导致她穿越后很久都无法适应那个世界。</p>

但她无法去谴责那些人，正如她无法理直气壮的对顾时安说“帮我”。</p>

她想帮助别人的前提是她有能力，而不是要求别人。</p>

顾时安给她兜底的前提也是他自己愿意这么做，如果他不愿意，苏檀也不会强求他。</p>

其实在苏檀的潜移默化之下顾时安已经改变了许多，如果是以前的他只会将苏檀一个人带走，而不是说有我给你兜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