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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五个小时后,灰雾依然保持着原有状态,未见任何异常。</p>
行动队又把装载了监测仪的铅箱再次投入到灰雾中,最后根据数据分析得出结论:</p>
反物质投入灰雾之后,并未引起灰雾内部的任何变化。</p>
坐在首位对面的季勇红至今仍清晰记得孟昉彼时的神情。</p>
得知实验的最终结果后,尽管孟昉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但那张平日里总是冷峻如冰的脸庞,在那一刻所流露出的绝望与悲痛之情却尤为明显且深刻。</p>
今天是实验结束后的第五天,季勇红在来之前还特地和行动队联系了一下,确定灰雾仍旧没有变化。</p>
“您不要太自责,要怪罪的是真正的凶手,而不是您。”季勇红劝慰道,“周研究员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也不会希望看到您现在这样。”</p>
“人死了就是死了,他什么都不会看到的。”孟昉沉重地低声自语着,“我当时并非完全失去视力和行动力,起码还可以抱住他的腿。但我没有这么做,所以我也是有责任......”</p>
“我必须要纠正一下您。”季勇红打断道,“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您是无责的。周研究员是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您也没有欺骗、强迫他去,他是自愿承担了风险。”</p>
孟昉不再回话了,但从表情来看,刚才的话显然没起任何作用。季勇红决定换个话题转移下对方的注意力。</p>
“孟博士,我有别的事告诉您。此次袭击的幕后主使是A国,他们收买了研究所网络部门的一名工程师作为间谍,而您上传到数据库的资料被这个间谍截获并发回了A国。”</p>
“A国国内已经分裂成主战的鹰派和主和的鸽派,占绝大多数的鹰派一直想要对研究所动手,而少数鸽派暗地里也一直在和我们沟通以避免更大规模的冲突。但是在获取这份资料后,他们内部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了。鹰派认为我们在灰雾研究领域已经超越了A国,所以他们想彻底消灭研究所,独占消除灰雾的关键技术。”</p>
“对卫星测控中心的黑客攻击就是敌人计划的一部分,而A国鸽派弱小得甚至都不知道鹰派策划了这次行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攻击开始时阻止了对住宿楼的攻击。”</p>
“作为对等报复,我国的导弹部队已经把A国位于毛伊岛的海空军司令部夷为平地。初步估计,敌人有一万左右的伤亡,死亡人数不低于六千。”</p>
此番话让孟昉有了点反应。</p>
“您是觉得这样会让我感觉好一点吗?”孟昉的嘴角勉强牵起一抹惨笑,那笑容中尽是无尽的悲凉与绝望,“就算A国人全死完,我也无所谓。”</p>
“呵呵,确实有可能。”季勇红苦涩地一笑,“鉴于A国接二连三的挑衅和这次针对我们的袭击事件,我国政府已正式向A国宣战,两国目前正处于全面战争状态。长久以来,我们与A国鸽派所共同维持的和平努力已然宣告破灭。我还听说,我国核武库已进入备战待发状态,随时可以进行发射。”</p>
“真是精彩。”孟昉面露略带讥讽的笑容,仿佛在谈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人类还没被灰雾彻底吞噬,就先因自相残杀而到了毁灭边缘。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当A国那帮人得知反物质根本无法消除灰雾后会是何种表情,想必那将会是一幕极具戏剧性的场景。”</p>
季勇红定定地凝视着孟昉,缓缓说道,“看来这件事,在您心中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好消息。”</p>
“呵呵,呵呵,呵呵呵......”</p>
孟昉发出几声冷笑,随后近乎绝望地低语道,“A国的行径令人作呕,我也很恶心。整个人类,真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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