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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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晚上利亚都睡得不踏实，斯莱特林的寝室不见天日、深陷湖底，是阴冷潮湿的，但睡梦中的利亚却觉得浑身如烈火灼烧，既是不真实的感觉，可醒来后发根都是湿漉漉的汗。</p>

大概快五点钟，利亚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想去黑湖透透气，兴许会爽朗些。</p>

朝阳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地上升，黑湖边的花卉树植都被裹上了一层金光，四周静悄悄的。利亚朝着黑湖边走去，她看见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坐在那——是赫尔·博克。</p>

赫尔纹丝不动地坐在开满牵牛花的花丛里，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他就快要与这片静谧的景色融为一体了。</p>

利亚缓缓朝他走去，也和他一样坐在那儿，他们都没有说话，没有问彼此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就只是静静地感受湖风吹打他们的脸颊、发梢，感受空气中弥漫的淡雅花香。</p>

不知过了多久，赫尔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背有些发痒，他想挠一挠，却在手背上摸到了一只毛毛虫。低头瞧了瞧那只蠕动的毛毛虫后，他又将它捧在手心，轻轻抚摸着。</p>

“你喜欢毛毛虫吗？”利亚问。</p>

“算不上喜欢。”这是赫尔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低沉无力。</p>

“我想帮帮它。”利亚摊开左手问道，“你介意把它给我一下吗？”</p>

赫尔点点头，把毛毛虫放到了利亚的手心。</p>

利亚右手覆盖在毛毛虫上，指缝中隐隐约约闪现出一道微弱的光。当她把合拢的双手慢慢张开时——那只毛毛虫蜕变成了一只金色的蝴蝶。它从利亚的手中起飞，在阳光的照耀下扇动着它轻盈有力的翅膀，然后停驻在了利亚的指尖。</p>

利亚心中的愁云在此刻悄然消散，她渴望像那只金蝴蝶一样完成自己的蜕变。</p>

赫尔阴郁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的嘴角微微咧开，笑得很是僵硬。</p>

与动物交流、控制动物是利亚最引以为傲的天赋，在老宅子的时候她常靠着这些打发时间，寂寞时连老鼠也可以是消遣的玩伴。</p>

“你想试试吗？”利亚对赫尔微笑着，嘴角上挂着两个甜甜的酒窝。</p>

赫尔怔怔地点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尖相触，蝴蝶被移到了他的手上。赫尔的手指冰冷得像湖水一样，没有一点温热，但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脏此刻正急速的跳动着，就像蝴蝶扑腾的翅膀那么快。</p>

“这也是……魔法吗？”赫尔卡修斯盯着那只金色蝴蝶问道。</p>

利亚回答道：“也许是吧。虽然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但很开心我能帮到它。”</p>

也许对这只蝴蝶的帮助，就是对另一个自己的救赎呢？</p>

“我可以留住它吗？”赫尔试探着问道。</p>

利亚眼里含着笑意，却还是摇了摇头，她没有想到赫尔，这个看起来比同龄人更深沉的少年，竟然也会像四五岁的小孩一样索要自己喜欢的东西。</p>

利亚抱歉地说道：“恐怕不行，它不属于我们，蝴蝶是向往自由的。”</p>

赫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很不舍，但他还是带着眷恋的目光，用双手托起蝴蝶，让它挥动翅膀飞向天空，飞向远方。</p>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要一起吗？”利亚起身后拍了拍校袍上的泥土，想伸手拉一把赫尔，但他没有接受这好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