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记忆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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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只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在疯狂跳动着发出警报。</p>

黄昏别馆里发生的事令他想起了曾经在商场电梯内发生的那次爆炸与少年当初的抉择。</p>

他当初的直觉没错——不落不落的目的真的是想拉椎名下水！</p>

萩原研二的目光下意识就定格在自己面前的黑发少年脸上。</p>

椎名仁太神情自然唇含微笑，眼神中光点跳跃闪烁，似乎和之前并无什么不同。</p>

于是萩原研二一时之间又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p>

但他总归是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别说椎名仁太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就算是成年了，他也乐得关切担心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p>

所以在椎名仁太赶回家中操手病号餐的间隔里，萩原研二与自家幼驯染对视一眼，由松田阵平拨出了诸伏景光的电话。</p>

“松田？是萩原他怎么……嗯，没错，不落不落的案子在前段时间的确是被公安接手了。”</p>

诸伏景光无奈道：“但那是机密资料，就算我是公安当中的一员，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也不能随意过问。”</p>

但在听到同期口中描述的黄昏别馆事件之后，猫眼青年愣怔一瞬，旋即严肃了脸色。</p>

“我会尝试申请调阅黄昏别馆的案件详情，如果有消息我就立刻告诉你们。”</p>

“嗯，记得让萩原好好养伤，别太操劳，我们回聊。”</p>

挂断电话，诸伏景光看向面前的另一位伤者，忍不住叹息：“那么您愿意批准我的这份档案查阅申请吗，老师？”</p>

如果松田阵平知道景光现在所在的地方一定会相当惊讶，因为此前宣称自己在外办案忙碌不已的猫眼青年此刻正身处在米花中央医院的病房中，位置甚至只和萩原的病房隔了一层。</p>

而在这间保密性极高的单人病房内，黑发清瘦的男人披着件西装外套坐靠在床头，一只手中还捏着份文件报告，额发下墨眸半垂，间或轻咳几声。</p>

诸伏景光接电话时完全没有避讳遮掩，而木云和泉既是公安领导人，本身又有个搜查一课课长的职位，自然清楚不落不落案的全过程。</p>

他极其好说话的点头同意学生的请求，哪怕诸伏景光问句中的隐藏含义其实是在向他确认，这些公安内部情报能否透露给松田二人。</p>

不仅如此，木云和泉还附赠了点档案资料里没有记录的信息。</p>

“前段时间零去见过那个小侦探，用出国躲避麻烦的建议试探过对方的口风，但那个小家伙回绝的很坚定。”</p>

诸伏景光瞳孔微缩，立刻从长辈这短短几句话之中迅速锁定了重点：“Zero为什么会特意找上椎名？”</p>

不落不落案被公安接手是因为犯人伊泽渊成为了组织成员这没错，可对方只是个外围成员，并不应该会被归属到波本的观察范围内。</p>

降谷零是经常身兼数职，但他又不是因为闲得慌才成为卷王，身为卧底人员更多会关注的应该是犯罪组织高层成员的动向才对。</p>

木云和泉抵拳在唇边清浅咳了两声，平静道：“是组织那边的指定任务。零推测是由于伊泽渊在加入组织的考核任务中表露出了对椎名仁太的特别关注，从而引发了连锁反应。”</p>

“这种谨慎到极致的操作的确是组织常态，可按理说在调查过后，只要发现任务过程中椎名的出现仅仅是巧合，就算是组织也不会愿意平白招惹一名家里和警视总监有交情的侦探。”</p>

诸伏景光皱起眉头补充：“更何况这类走流程的调查任务也不应该直接出动波本这种级别的人物。”</p>

木云和泉掀过一页文件将其夹在指间固定，淡淡引导着青年的思绪。</p>

“既然正面求解无从下手，那就反面求破……椎名仁太身上有着什么值得被组织觊觎的东西？”</p>

诸伏景光沉吟：“家世、人际关系、个人能力……”</p>

他斟酌衡量着各个要素之间的分量，最终给出了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因为那份出类拔萃的头脑。”</p>

“但以椎名的性格不会主动去找组织的麻烦，他们在担心防备什么？”</p>

病床上的师者突然轻叹一声：“景光，你知道消灭潜在性敌人的最高效方法是什么吗？”</p>

猫眼青年从沉思中抬眸，略显困惑：“先下手为强？”</p>

“倒也没错，但颇为浪费。”</p>

木云和泉放下手里的纸页，静静与他对视。</p>

“如果从一开始就把彼此间的这份敌对潜在性扼杀，你就能在消灭一个棘手敌人的同时得到一名能力出众的队友、一把趁手好用的工具，以及必要时候的一具替死化身。”</p>

诸伏景光霎时读懂了这番话中蕴藏的恐怖深意。</p>

但他毛骨悚然之余，却又觉得组织是在异想天开。</p>

“椎名虽然年纪小，却也十分明事理，我认为他不可能会同意加入他们……”诸伏景光抿了抿唇，“除非，组织用他在意的人强行威胁。”</p>

“但即便是这样做，也不会得到椎名心甘情愿的帮助，那份天才头脑能够展现出的能力会因此大打折扣，这种残缺的成果不会是组织想要的。”</p>

“更何况以椎名的脑力，说不定在胁迫途中神不知鬼不觉反手就成为了我们的线人。”</p>

回报和风险成了正比却又没正出来多少，组织图什么？</p>

诸伏景光不觉得黑衣组织高层全员都脑子抽风了，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p>

木云和泉心中叹息。</p>

他的整体思路想法其实没什么大问题，问题出在他此刻尚未阅览黄昏别馆案件档案。</p>

他还并不知道伊泽渊都在那场阳谋游戏中策划过什么，又实现了什么。</p>

但木云和泉看过。</p>

他不仅看过，而且还知道诸伏景光目前缺失的那块最大拼图究竟是什么模样。</p>

组织代号成员里有个叫朝香酒的邋遢男人，隶属技术后勤组和组织科研部，有着一手高超黑客技术，在整个业界名列前茅。</p>

他手里有个在组织里机密程度排前三的重要项目——关于如何将人类意识与电子数据相结合，进行下载更新传输转换塑造等一系列听起来就很玄幻的研究。</p>

而在这项研究的众多下属分支里，有一道“如何干涉人体大脑记忆”、“怎样才能修改人类意识形态”的类似课题。</p>

据说相关研究已经持续了半个世纪。</p>